我站定身子,打著哈哈笑道:“我當是熟人,原是認錯了。他……怎個價碼?”
一個發(fā)言人把卿葵從我手里拽走,滿不在乎地回答:“姑娘怕不知我們這里的規(guī)矩,都城來的柳公,怎的也得上臺走秀一場再說?!?/p>
“是是是?!蔽夜说綕鈯y大娘旁,神色萎靡的坐了下來,心里是有些焦急,也對卿葵有些怒其不爭,這孩子怎就偏偏認準這一條道了呢。
本王拯救蒼生暫且困難,就從拯救你開始吧……
濃妝大娘磕著瓜子,見怪不怪,想必我被男色沖昏頭腦的舉動在別人身上也上演過。
大娘開始與我磕牙,“你知道早年都城本要遷都于晏維,后來為何黃了嗎?”
我搖搖頭,這還真不知道。
“是因為晏維美男眾多,而女帝——”她貼到我耳邊,語氣極為八卦,“有老仙人給女帝算過命,她毀于色,國亡于色?!?/p>
我一口茶水卡在嗓子眼,咳不出來,也咽不下去。
濃妝大娘覺得我這幅表情肯定是感了興趣,又開始抖猛料,“據(jù)說女帝這回在少林清修,不是她本意,說難聽點,是攝政王囚皇了,他們之間多有曖昧,攝政王必是要替女帝擋這些紅鸞劫的,你猜怎么著?嘿——”
濃妝大娘一定是平時聽書聽多了,關(guān)鍵時刻還卡殼想要點互動,可我才不想知道她在瞎嘿嘿個什么勁兒,遂直起了身言道:“閑話不表了,我得去當鋪弄點銀子過來,有個孩子我覺得不錯,想買了。”
話說的通透,大娘一副怪異的表情,忙說:“自然,自然?!?/p>
看來晏維的老百姓還是太閑了,沒有干旱洪水,沒有戰(zhàn)爭瘟疫,就空剩下閑時讓她們來編排女帝的風花雪月了。我很頭疼,這次給我配對的人——她們真能豁出了膽子聯(lián)想啊。
當鋪離得并不遠,一塊黑色帆布掛在門前,上書著紅艷艷碩大的一個“當”字,我掀開門簾進去,里面卻是別有洞天,古董寶貝林立,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倚著墻,拿著小茶壺時不時喝上一口,表情陶醉。偏角里的賬房伙計算盤珠子撥的哐哐直響,看起來生意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