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男扮丑總是讓人忍俊不禁,我雙手交握捏緊,不斷地告訴自己:這回朝堂的氣氛是嚴肅中帶點兒緊張,一定不可以笑出來,做皇帝一定要有德行一點兒,萬不可在百官進言的時候笑出來啊。
在大臣們說到徐州旱情控制情況的時候,沈清濁的鼻孔開始有節(jié)奏地忽大忽小,然后眼睛還成了斗雞眼,我終于沒忍住,撲哧一聲就破功笑了出來。
大臣們略帶憤慨加荒謬地互相看了看,衛(wèi)昀也捏著袖子一臉冰冷地望向我。
我清清嗓子說道:“眾愛卿不覺得很好笑嗎?徐州發(fā)生旱情,治理如何與徐州巡撫脫不了干系,可本皇看到的奏折里,和李銘傳有關(guān)系的可都是他娶小老婆的事,旱情是半字未提啊。本皇想問問,朝廷給徐州撥了多少款?”
在一片沉默中,衛(wèi)昀說:“九千兩黃金?!?/p>
我想了想,說道:“這么多錢,李銘傳還沒把事辦好,眾愛卿是如何忍得不參他瀆職,而有空參他屋里的事呢?看來其中淵源很深啊……這么著,讓他近兩日進宮面圣吧,本皇替大家問問這筆款項哪兒去了。”
很多大人面色緊張,這點兒演技,真該進戲班子好好兒修煉一番。本皇說好要奪回權(quán)力,那當然不會再是原先的軟包子那么好捏了,都走著瞧好了。
興許這是我第一次在朝堂上沒打瞌睡,也是第一次發(fā)表了自己的看法,更是第一次用了好幾個問號質(zhì)問了大家,大臣們都憋得說不出話來,面上滿是不可思議。
我看見沈清濁在袖口豎起了大拇指對我晃了晃,從這次涉權(quán)的效果來看,時機也不像他說的那么不成熟。
下朝后,沈清濁給我使了個眼色,像是有話要說,從那滿目荒淫的眼風來看,他九成是知道了昨夜女帝和侍郎不得不說的那點兒事了。
我剛一起身,衛(wèi)昀就幾步站在了我面前,快一年不見,他清減了許多,臉頰更顯嚴厲,鳳眸里竟看不到以往假裝的溫柔了。
他動了動唇:“陛下昨兒睡得可好?”
我上揚了一側(cè)的嘴角,帶著點兒壞意反問道:“你說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