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?!苯芊蛳氩怀鲞€能說什么。他的工作,她所寫的稿子,其荒謬的程度已不是他現(xiàn)在將要用的任何詞語所能描述的。又一次,她救了場。
“那么,你主要寫關(guān)于藝術(shù)的文章?”
“也不是。我不是個視覺型的人?!边@就是--他的最佳笑話。他在來威尼斯以前就想好了,并且認定這會是他在雙年展上講的大笑話,逢人必講。他沒想到的是,在他第一次試著講這個玩笑時,是在如此完美的環(huán)境里,而產(chǎn)生的效果卻是如此狼狽。
“我也不是?!彼f。噢,不是吧。她很嚴肅,她完全不是在開玩笑,她沒有意識到他是在開玩笑。她是個真摯的加州人。他的失望之情肯定很明顯--甚至他可能在自說自話--所以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臂。
“開玩笑的?!彼f。狗屎!他反而被她冷到了。她抓住了他的最佳玩笑,又扔回給了他。
“對不起。我說了,我才剛到這里。我還有點暈乎乎的?!?/p>
“好吧。讓我們倒回去。你寫關(guān)于藝術(shù)的文章?”
“有時候。名人、訪談、人物、特寫。通常的那些--”
“操蛋?”
“你一次就學(xué)會了。你在英格蘭待過?”
“倫敦。斯特拉福德。莎士比亞的《暴風(fēng)雨》。牛津??拼奈譅柕隆2ㄍ胸惵迓?。霍斯頓。我只用了一天半就都去過了。”
“好吧,我想你已經(jīng)什么都見過了。英格蘭是個小國家?!?/p>
“但是,出去走走還是很難的?!?/p>
“根本不能上路。特別是星期天。你有沒有看到過‘工程作業(yè)’或者‘代公交車服務(wù)’?”
“我從比薩飛到倫敦斯坦斯特德機場,是個星期天。他們說我可以坐斯坦斯特德高速火車。他們在飛機上賣火車票--即使根本就沒有火車?;疖嚻鋵嵤遣抗卉嚕屹F得離譜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