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到外墻階梯下,席恩已是腳步不穩(wěn)。他把女孩扛在肩頭向上爬。珍妮徹底呆了,而她確實很輕……但松軟新雪下的階梯滑溜溜的,爬到一半他摔了一跤,重重地磕到一邊膝蓋,痛得死去活來,差點把女孩丟下。半晌間,他認定自己到此為止了,然而霍莉拉他起來,兩人協(xié)力總算把珍妮抬到城上。
席恩靠著城齒,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,他聽見城墻下的叫囂。芙雷亞正在雪地里和六七個全副武裝的衛(wèi)兵搏斗?!霸趺醋??”他朝霍莉吼,“現(xiàn)在怎么走?我們怎么出去?”
霍莉臉上的怒火陡然化為驚恐?!班?,我真該死。繩子!”她歇斯底里地笑起來,“繩子在芙雷亞身上!”她沒笑完,就哼了一聲,手抓住小腹——那兒插了一只箭矢。她用手壓住傷口,鮮血從指間滲出?!皟?nèi)墻上的下跪之人……”她喘氣道,隨后雙乳間中了第二箭。霍莉抓向最近的城齒,卻踉蹌著落下城墻。雪地里輕輕一聲響,大雪抖了抖身軀,掩埋了她。
左邊城墻傳來吶喊,珍妮·普爾呆呆地看著城下霍莉的尸體,看著她身上潔白的雪毯被染紅。席恩知道,內(nèi)墻上的十字弓手正重新裝填,他望向右邊,但那邊也有人趕來,手握明晃晃的長劍。從遙遠的北疆,傳來一聲戰(zhàn)號。那一定是史坦尼斯,他狂亂地想,史坦尼斯是唯一的希望。我們只需逃到他那里。但呼嘯的寒風(fēng)中,他和女孩無路可逃。
十字弓響起。箭矢從離他不到一尺的地方擦過,撼動了城齒中凍硬的積雪。爾貝、羅宛、“松鼠”等人不知所蹤,他和女孩只能自救。如果被俘,拉姆斯會親手料理我們。
席恩緊緊攬住珍妮的腰,縱身跳下高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