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芙雷亞，霍莉，跟他走?！绷_宛吩咐，“我們?nèi)フ覡栘?。不用等我們?！彼捯粑绰洌托磴@進風雪，朝大廳而去。垂柳和密瑞蕾緊跟在后，她們的斗篷在風中獵獵作響。

越來越瘋狂了，席恩·葛雷喬伊心想。即便有爾貝的六個女人掩護，逃亡也困難重重，現(xiàn)在只剩兩個，簡直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。但事已至此，沒法把女孩送回臥室，假裝一切沒發(fā)生。他只能挽住珍妮的胳膊，帶她去城垛門。到那才一半，他提醒自己，就算守衛(wèi)放行，還得想法出外墻。從前那些夜里，守衛(wèi)們準許席恩通過，但他向來是單身一人。要帶三個女仆通過想必不簡單，而若守衛(wèi)們看進珍妮的兜帽，認出她是拉姆斯老爺?shù)男履铩?/p>

扭曲的塹壕通向左邊。就在他們眼前、在大雪的簾幕之外，聳立著城垛門，門邊一左一右站了兩名守衛(wèi)。在羊毛、毛皮和皮革的層層包裹下，他們活像兩頭大熊，但手中長矛足有八尺?！罢l？”其中一名守衛(wèi)叫道。席恩不認得聲音，那人的面孔幾乎被圍巾包得密不透風，只露出眼睛，“臭佬嗎？”

是的，他本想回答，說出的卻是：“席恩·葛雷喬伊。我……我給你們帶了幾個女人?！?/p>

“可憐的孩子，一定都凍壞了，”霍莉說，“過來，讓咱給暖暖身子?！彼龔氖匦l(wèi)伸出的長矛邊滑過，伸手捧住對方的臉，拉下半凍結(jié)的圍巾，在他嘴上印下一吻。兩人嘴唇剛分開，她的小刀便神速地戳進對方的脖子，剛好捅在耳朵下面。席恩看見守衛(wèi)瞪圓了眼?；衾蛲碎_時，唇上全是血，而守衛(wèi)嘴里冒出血來。

第二個守衛(wèi)嚇得張口結(jié)舌。芙雷亞上前抓住他的長矛，兩人搶奪了一會兒，拽來拽去，但女人很快把武器奪走，順勢用矛柄猛敲他額頭，打得他踉蹌后退。芙雷亞將矛一挽，捅進他肚子，他只來得及嘀咕一聲。

一旁的珍妮·普爾卻發(fā)出高亢、恐怖的尖叫?！班?，這下可好，”霍莉抱怨，“這下把下跪之人全引來了。他們來了，快跑！”

席恩一手捂住珍妮的嘴，一手環(huán)住她的腰，將她推過已死和垂死的守衛(wèi)，推過大門，推向冰凍的護城河。也許舊神仍然眷顧他們：吊橋是放下的，以便臨冬城的防御者能在內(nèi)墻外墻之間快速調(diào)度。他們身后傳來驚慌的叫喊和急促的腳步，緊接著內(nèi)墻城垛上有人吹響喇叭。

芙雷亞跑到吊橋中央，忽然站定，轉(zhuǎn)身?！澳銈冏?。我來擋住下跪之人?！彼请p巨手仍擎著染血的長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