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當時雖然已當軍官多年,可由于平時從不注意節(jié)儉,身邊根本沒有那么多的積蓄。我知道他父親是在故意刁難我。
為這事兒我苦惱了很久,后來,還是幾個戰(zhàn)友幫了我的忙,東拼西湊地幫我湊足了這筆黃金,這樣,她父母終于答應(yīng)了我們的婚事。
后來,我們就在金門結(jié)了婚,建立了自己的家庭。
不久,我被調(diào)到了臺灣的裝甲旅干旅長,以后又做了師參謀長。
那時,我們的孩子陸續(xù)出世,我們在臺北的嘉義縣安定下來,我太太成為很能干的保險公司經(jīng)理,我們之間一直相濡以沫,度過這么多年。
1983年,我這個17歲離開家,在外面闖闖蕩蕩幾十年的游子也52歲了,我開始無法克制地想家想親人。一直為自己從一個小兵奮斗到今天這個職位感到有些不凡的何先生,在談到他終于開始想家時,突然停了下來。
他不再像剛才那樣正視著我的眼睛侃侃而談,而是,把目光轉(zhuǎn)向了窗外。
在這11層高的樓房窗外,我們看到的除了同樣高的樓房,就是樓房之間偶爾露出的幾角藍天,人的視線在這里是被隔斷的。
可何先生的眼睛里有一種蒼茫的東西,是那種思緒飛得很遠很遠的感覺。
我知道是這種回憶觸動了他內(nèi)心深處塵封很久的東西。
那是一種時空無法割斷的記憶,在他生命的整個過程中永生。那個時候由于兩岸的關(guān)系一直不正常,我想給家里人捎個信兒,又怕給他們?nèi)莵砺闊?,畢竟,我在軍隊服役這么多年。
1983年以后,大陸改革開放的政策開始穩(wěn)定,對臺灣同胞的政策也特別地寬松,我開始有了與家里人聯(lián)系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