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眾“深懼官吏而從之”?！就跸戎t：《荀子集解》，臺北：世界書局，1961，19.12b，轉(zhuǎn)引自Creel 1953：133?！考兇鉃榱司S護統(tǒng)治者的權力而用來對付老百姓的手段，其殘酷程度無法用語言形容。同樣為了維護統(tǒng)治者的權力，秦統(tǒng)一之前的那種思想論爭的豐富性與創(chuàng)造性遭到無情壓制?；蛟S，由于害怕下一代人的思想過于活躍，秦王朝下決心從中國文明中毀掉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的思想家著述。這或許可以解釋，為什么傳世的法家文獻如此之少：我們對他們的研究常常限于其他經(jīng)典對法家的引述。隨著學者們從心理、思想上疏遠法家，法家哲學一些有價值的洞見也遭到拋棄。例如，黃老學派可能是一個似是而非的代表體系：圣人無為守靜，臣下則有為治事（Schwartz 1985：249-250）。再者，在當代中國，人們用同一個“法”字來指稱法律體系。不幸的是，這可能意味著，法家之法的殘留痕跡--作為政府與民眾對抗的標志--很難擦除。最后，與中國的法家統(tǒng)治相伴隨的陰森之氣可能已經(jīng)成為說明民眾接受以下看法的工具：儒家思想--一種許諾共同之善的文明觀--是理想的烏托邦。下一章我們將會看到，秦之后的漢代，儒家被確立為國家意識形態(tài)。

延伸閱讀建議

Basic Writings of Han Fei Tzu，translated by Burton Watson（1964），New York：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.

Book of Lord Shang，translated by J. J. L. Duyvendak（1928），London：Arthur Probsthain.

Creel，Herrlee（1974）Shen Pu-hai：A Chinese Political Philosopher of the Fourth Century B.C.，Chicago：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.

Schwartz，Benjamin（1985）‘Legalism：The Behavioral Science’，in The World of Thought in Ancient China，Cambridge：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，pp. 321-49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