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上帝啊。他跟她長得一模一樣，”他說，“她這么大的時候就是這個樣。”

他手里握著一個相框。他把相框塞給韋克斯福德。“他是不是??他母親的翻版？”

韋克斯福德看著照片中那張年輕的仿佛圣人看到異象的臉?！笆前?，是啊，他的確很像他的母親。他是個可愛的小男孩?！彼盅a充了一句，“她很漂亮?！贝靼材取ゑR歇爾森臉上的表情幾乎嚇了他一跳。如果非要描述一下的話，可以用惱怒這個詞來形容。也許最近類似的話她聽得太多了，比如，安柏有多么漂亮，布蘭德真好看之類的。

他自我介紹了一遍，又說了幾句同情的話?！澳芑卮鹞?guī)讉€問題嗎，馬歇爾森先生？”

“哦，可以。我必須回答。我知道?！?/p>

“這位是波頓警探，是我這個團隊里的高級警官。馬歇爾森太太，您介意我們單獨聊，呃，十五分鐘嗎，如果可以的話，我過一會兒再去找您談?！?/p>

她抱起布蘭德，又一次把他卡在右胯上。韋克斯福德心想，女人抱孩子就是方便，身材直上直下的男人可就費勁了，不過，和抱著或背著不一樣，這個動作很難表露情感。騎在她胯上的小男孩不能把臉貼在她的臉上，也不能緊緊挨著她的乳房。他想媽媽嗎？肯定想。在他的能力范圍內(nèi)，他肯定問過媽媽去哪兒了。接著，韋克斯福德想起來了，今天早上他叫過兩聲媽媽。

“干嗎不坐下來？”馬歇爾森用空洞的語氣說。

“謝謝。很抱歉在這個時候還要問您問題，但恐怕這是不可避免的。昨天晚上您預(yù)計女兒幾點能到家，馬歇爾森先生？”

“我沒有預(yù)計她具體幾點鐘會回來，我知道有人送她。呃，我想，兩點之前她應(yīng)該能到家吧?！?/p>

韋克斯福德強忍著，沒有表示強烈的反對。波頓根本沒有掙扎，而是直截了當?shù)乇憩F(xiàn)出來了?！敖?jīng)常發(fā)生這種事嗎？”

“安柏已經(jīng)離開學校了——哦，高中畢業(yè)了。她是在參加完文憑考試后離開學校的。布蘭德出生后她又回到了學校?！彼穆曇纛澏渡硢。辶艘幌律ぷ?，說，“她的考試成績已經(jīng)下來了。今天上午剛寄到的，三個A，一個B。她本來可以去牛津大學深造?！睖I水充滿了他的眼眶，在那里閃著光?！拔矣X得??她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事，如果我還不允許她出去玩未免對她太苛刻了?！?/p>

“經(jīng)歷？”

韋克斯福德飛快地給他的朋友使了一個警告的眼色，但波頓盡量不去看。

“我的意思是說，她懷了孕，生了孩子，又和男朋友分了手。我管他叫玩弄女性的騙子。腐蝕者?！?/p>

“您說的是布蘭德的父親，馬歇爾森先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