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除了他，還能有誰?！瘪R歇爾森說，他在維護死了的女兒，“我相信他強奸了她。呃，至少第一次是——如果還有后面幾次的話，不過，我很懷疑?！?/p>

好像父母知道似的??“您能告訴我們他的名字嗎？”韋克斯福德看得出來，這次波頓在掙扎，盡量不讓語氣中流露出清教徒對這種事的反感，“他是本地人嗎？”

“他叫丹尼爾·希爾蘭德，是愛丁堡大學的學生。當然，他現(xiàn)在不在那兒，學校放長假了。他的父母就住在本地，住在小蘇英伯里。我有他們的電話號碼，在什么地方放著我記不太清了?！?/p>

“不必費心，我們能查出來。安柏昨天晚上見過的那些朋友呢？還有把他送到這條路盡頭的那個人。只要我們知道了他們的名字，您就可以清凈了。”

“清凈！”馬歇爾森說，話語的閘門打開了，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，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，“清凈！我都不記得什么是清凈了。那是很久以前的事。也許是在我娶戴安娜之前。我沒說這是她的錯，根本不是她的錯。安柏——懷孕了，這很可怕，可怕的打擊。她生了孩子，把他帶回家交給我們照看。由戴安娜照看。這就是最終的結(jié)果。”他的嘴唇在顫抖，“戴安娜不得不放棄設計室的工作。但所有這一切和這件事比起來都不算什么，什么都不是。現(xiàn)在我怎么忍心看他呢？他和她長得太像了，和她小時候一模一樣。”

韋克斯福德以為他要抽泣，但他強忍住了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把頭放在灰白相間的墊子上。他閉上眼睛，說：“對不起。我會控制住自己的情緒。那些朋友——你們?nèi)柎靼材劝?。戴安娜應該知道?！?/p>

“您出門去找安柏，先生，”波頓說，“為什么要這么做？”

馬歇爾森搖了搖頭，他不是在否認，可能是因為傷心。“只要她出門我就睡不好覺，一直都是這樣。我不睡就對了，不是嗎？就像戴安娜說的那樣，擔心不是多余的，不是嗎？事實已經(jīng)證明了?！?/p>

“也許是這樣吧，先生，不過，您五點鐘——是不是五點鐘——您凌晨五點鐘出門希望達到什么目的呢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那個時間做的事都是不理性的。我以為我能看著她從那個男孩的車上下來。時間對于他們這個年齡的孩子而言一文不值。他們不知疲倦。我以為可以和她一起走回家，挎著她的胳膊，我的公主，我可憐的小天使??”

波頓說了韋克斯福德以為他不敢說、或者現(xiàn)階段不會說的話，然而，他是那么的無情，又是那么的誠實。“您是不是在那之前也到街上去過？您是不是在兩點或者三點鐘出去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