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剛才劉亞男的那兩個槍手在我們離開后給那輛車做了手腳，安裝了爆炸物，并在這輛卡車駛離到安全距離后引爆了。

我們都不敢相信眼前發(fā)生的一切。這里的確不是城鎮(zhèn)中心，但也絕算不上荒山野嶺，有人敢在這種地方如此明目張膽地劫持警察，而且還敢把五個警察一起困在一輛車內(nèi)制造這么大的爆炸。試問還能有什么驅(qū)使人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來？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，這一切就是半個小時前，我還覺得看上去氣質(zhì)是那么脫俗，永遠那么靜怡的那個叫劉亞男的女人所為。

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地迷信這世上會存在“如果”這個東西。如果我們知道會是這樣，會毫不遲疑地寧可亮明身份也要將劉亞男帶回去；如果我們知道會是這樣，寧可出手讓那幾個警察暫時失去行動力，再將劉亞男帶走；如果，我是說如果……

那兩聲巨響之后的火焰撕裂了黑暗，也將我們內(nèi)心的愧疚和悲痛引爆，而我們居然連為之悲痛的那幾個警察的名字都不知道。只知道那個隊長姓馮，還有一個叫小劉。別過臉，我看到程建邦眼眶中的淚水閃著光。

卡車往前駛了幾公里，拐到另外一條路上，我抬起頭，頂著風在路邊快速掠過的干巴巴的樹枝后看到一個路牌，這條路是往榆林方向去的。

程建邦陰沉著臉說：“一會兒把那兩個收拾了，帶上劉亞男回北京?！?/p>

說這話時他眼里閃過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，我想了想說：“請示下老徐吧?！?/p>

程建邦說：“咱倆打一賭，就算問他，他也是這個意思?！笨此隙ǖ臉幼?，我也猜出他打算怎么和老徐匯報。站在老徐的角度，決定這種事全憑聽到的說辭是什么，因為他不在現(xiàn)場。程建邦如果想讓老徐下達馬上帶劉亞男回京的命令并不難，只需要不添加任何個人因素如實陳述就好。

之前在車內(nèi)，我們用眼神交流時，他的意思明顯是希望借助劉亞男與我一同殺回金三角，但眼下卻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(zhuǎn)彎，要直接帶劉亞男回去，顯然是因為他覺得事情的發(fā)展超出我們的預(yù)計太多。劉亞男明顯要比我們想象中更加危險，如果這么下去，再發(fā)生類似的事，我們根本不可能坐視不理，可那樣必將衍生出更多的枝節(jié)。

我說：“要帶她回去早干嗎去了，現(xiàn)在搞成這樣，是不是晚了點兒？”我的言下之意自然指向剛剛犧牲在我們面前的那幾個警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