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一驚,確認了這幫人不是警察。只聽嗒的一聲槍響,要對劉亞男開槍的那人應聲一頭栽進枯井,劉亞男手一翻將按住她的另一個人掀開。其余人頓時亂起來,尋著槍聲朝車底程建邦藏身的地方望去,有幾個人甚至朝著車連開了幾槍,兩條輪胎被擊中,車身一沉。我想此時就算程建邦有三頭六臂,被壓在車底也施展不開,我從藏身的秸稈后躥了出來,一邊對著拿槍的幾個人連開了四五槍,一邊三步并兩步?jīng)_向那個頭目身邊。
這些人的注意力都被車底的程建邦所吸引,根本沒有防備我這個方向,當我向他們的頭目撲過去時,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。為了十拿九穩(wěn)地擒住那頭目,我朝他大腿上開了一槍。他中槍的同時我一把將他脖子用臂彎鎖住,拖著他連著朝后退了十來步,靠在墻上,這才對剩下還站著的三個人喝道:“都他媽別動!”
那三個人站在那里愣了一下。借著這個空當兒,程建邦從車底爬了出來,舉著槍,慢慢地朝井邊的劉亞男移動。
劉亞男的臉上依舊平靜如水,拍了拍身上的土,整理著剛才被揪亂的頭發(fā)。整理到發(fā)梢時,大概頭發(fā)結(jié)了一個死結(jié),她捋了半天沒有捋開,臉色一變,手指夾著那縷頭發(fā),對剛才揪她頭發(fā)那人晃了晃,一言不發(fā)地看著那人。那人看了看被我鎖住的頭目和其他幾個舉起手的同黨,不知所措,見大家都不吭聲,竟然伸著顫顫巍巍的手摸向劉亞男的那縷頭發(fā),看樣子是想幫劉亞男的忙。手指還沒碰到那縷頭發(fā),就被劉亞男將他的食指和中指一把攥住,向上一別,只聽一聲清脆的骨節(jié)斷裂聲,那人“啊”的一聲將受傷的手縮進懷里蹲在井邊慘叫。
我隱隱覺得被我控制的這個頭目很有些力氣,加了把力鎖緊臂彎。那頭目掙扎著讓自己的脖子稍微寬松了些,輕輕地說:“你是秦川?”
聽到那個似曾相識的聲音,我的心猛地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