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中,她已止住了哭泣。
他在一處空格停下:“父親的名字?”
Candy擦了擦眼淚:“不知道!就連我媽媽也不知他是誰。但她說他是一個大渾蛋!”
他于是笑了笑,半認真地在那一欄填下:大渾蛋。
Candy皺著眉看他寫:“你寫的是什么?”
“如你所說--大渾蛋?!?/p>
她生氣了,搶過筆,在這行字后畫了一個潦草的頭像,又用一個箭頭將字和頭像連在一起。
這一次,輪到他看不懂了:“這是什么?”
“是你?。 ?/p>
她白了他一眼,不甘示弱地補充了一句:“你才是大渾蛋!”
說完后,她偷瞄著他的神色,見他仍然笑容不改,才禁不住破顏而笑。
他認真打量了那個頭像幾眼,然后鄭而重之地在一旁寫下了自己的名字,還不忘稱贊說,她畫得比路易古柏好多了。
她問路易古柏是誰,他說是給自己畫肖像的畫師,全特區(qū)掛著的那張過分嚴肅的油畫,就是出自他的手筆。
他戲說要把這張紙上的Candy大作保留起來,拿給這位不開竅的畫師參考。
Candy也禁不住破涕為笑,把紙拿了過來,看了又看,舍不得放手,最終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撕掉了。
他問她為什么,她認真地說,上面有他的字跡,千萬不要被泄露出去。
他釋然一笑。這真是孩子氣的想法。這張紙上的幾筆實在算不了什么,他從影星時代起,就不知多少次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Candy是認真的,她雖然不懂那些政治陰謀,但真誠地擔心他,不想因自己而給他帶來麻煩。
他輕輕將她拉入懷中。
只在這一刻,兩人仿佛忘記了很多事,只是單純地相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