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子軒就笑了,睫毛上掛著潮濕的涼意,看著我心滿意足地笑。
他說:“唐遠,我也不知道為什么,你說的話都特別能讓我值得相信。你說她會回來,我就覺得她真的會回來?!?/p>
我大概是喝高了,突然起身揪住齊子軒的領(lǐng)子問:“你說的是真的嗎?”
齊子軒愣愣地點了點頭。
我看著齊子軒漂亮的臉孔,笑著說:“我從小學(xué)三年級開始就喜歡你了,你信嗎?”問完,起身隔著我們之間清冽的酒精,閉上眼睛,笨拙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。
齊子軒沒有推開我,他只是艱難地抬起手臂,揉了揉我的頭發(fā),對我說:“信??墒翘七h,我不喜歡你。你是全天下最可愛的女孩子,你會遇到更多更好的男生,但是不是我。我們永遠是好朋友。你說行嗎?”
我說:“行!”然后擄下袖子擦了擦他的嘴唇。有一種感情,比天空遠,比大海深,卻比愛情淡了那么一點點,只一點點,就是愛與不愛的距離。
那之后我完全變了一個人。
變得不像我自己,變得像極了葉良。
我甚至剃了個光頭,轟動了全校。我的衣服黑亮得冒油,我的耳洞多得猶如蟻穴,差點將我吞噬,我的臉,濃墨重彩,畫著厚厚的煙熏妝,我的指尖開始泛黃,染上濃濃的煙草香味。擇偶標(biāo)準(zhǔn)更是千奇百怪,來者不拒。
直到有一天,在KTV門口,孟安陽拉住喝得爛醉的我。
當(dāng)時我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長得很欠揍的小男友,正跟我拉拉扯扯唧唧歪歪。孟安陽說:“唐遠,你過來,我有話跟你說?!?/p>
小男友嬉皮笑臉地伸手來摟我的肩,問我:“這誰???”
孟安陽的眼睛一下子暗下去,沖口而出:“我是你大爺!”說完兩個人嚎叫著扭打在一起。我在旁邊看不過去了,在孟安陽被打成豬頭之前出手幫他打倒了小男友,英雄嘛,決不能重色輕友。
我拉著孟安陽一路跑到學(xué)校附近,問他:“什么事?”
孟安陽就垂下頭去不說話了,他的眼眶微微發(fā)紅,緊抿著唇壓抑著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