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指著你腕上五百塊一條的塑料鏈子喃喃地說,這個不靈啊,不靈的。
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,你卻突然轉(zhuǎn)身將我摁進(jìn)懷里。你說薄荷糖,我總覺得這么熟悉你,你說,我們是不是前世相識的呢。
006 如果你記得看06年7月21日的報紙
顧林海,現(xiàn)在的你正在做什么呢?
是和沈薔薇手牽著手走在暖人的陽光下嗎,還是帶著她去吃水煮魚去了?
你有沒有想過我在做什么呢?
此時的我,在南方的一個小城做一個快樂的宅女,我養(yǎng)了兩只貓,一只叫林海,一只叫薔薇。鄰居問我,怎么給貓起了這么文藝范兒的名字。
我摟著它們笑著說,你瞧,我們像不像三口之家?
現(xiàn)在的我,還是貪財吝嗇又肥胖的丑姑娘。我寫故事為生,故事里總有癡男怨女,她們?yōu)槲規(guī)硪环莶诲e的收入。
曾經(jīng)的我讓你猜,如果我有了很多很多的錢我最想換的是什么呢?
我想換一張干凈的面孔,只要不像現(xiàn)在這樣可怖,有點(diǎn)雀斑和青春痘我都可以接受的。
我叫唐薄荷,她叫沈薔薇。
我們是一對雙生姐妹花。三歲時,薄荷跟著爸爸,薔薇跟著媽媽,我們分開,每年只能見一次面。
薔薇說,我們兩個站在一起就像是在照鏡子,一眼的眉眼,一樣的發(fā)型,一樣燦爛的笑。
可是后來,薄荷是公主,薔薇卻成了女奴,媽媽被病魔糾纏,這對可憐的母女時刻站在崩潰的邊緣。
爸爸有了新媽媽,新媽媽小氣得很,她不許“外人”碰我們家一分錢。
我和薔薇再見面時就不像是在照鏡子了,我仍舊可以眉開眼笑,薔薇卻被憂傷填滿了眉間。所以我開始賣五毛錢一串的幸運(yùn)手鏈,我遇見你,那個在05年盛夏掏出五百元一本正經(jīng)地拿走一串塑料手鏈的笨蛋。
可是2006年的冬天,你卻認(rèn)不出我了。你從我手中接過宣傳單時,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我眼底晃蕩著的小期待?
我又開始有些小小的想入非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