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兒干得相當(dāng)專業(yè)。”
“說這些事兒,”張景乾提醒小莫,“也得看看地方?!?/p>
“不就我們這一桌嘛?!毙∧f。
我們說話的過程中老板娘開始上菜。
“好好伺候著?!壁w紅旗跟她開玩笑說,“他們是來拍電影的,沒準(zhǔn)兒弄個三陪小姐之類的角色讓你演演?!?/p>
“你又有老婆又有老鐵,還有好幾個小蜜,”老板娘笑微微地說,“哪兒輪得上我啊?!?/p>
小莫正咬著瓶蓋,聽見老板娘的話,咯咯笑。
我們喝的是白酒。來之前我給周為和方磊講過,煤礦的人野,直率爽氣,跟他們喝酒,能喝要喝,不能喝也要喝。如果你有酒量卻不喝,他們就會認(rèn)為你很假,不實(shí)在,瞧不起人。而一旦給他們留下壞印象,事情就不好辦了。
周為和方磊喝得很痛快,半小時沒到,兩個人就先后沖到衛(wèi)生間吐了。
“不能喝你們不早說,”趙紅旗說,“看你們上來就干杯,我還以為碰上高手了呢。”
張景乾叫老板娘泡壺?zé)岵鑱怼?/p>
老板娘泡了壺茉莉花,還洗了山楂。
“吃山楂解得快。”她把盤子放到周為和方磊的面前,跟趙紅旗說,“別往死里灌人家,跟土匪似的。”
“你跟我這么說話,”趙紅旗說,“就像土匪老婆似的?!?/p>
“土匪老媽還差不多?!崩习迥镄χ鼐戳艘痪洌チ税压献?,到外面跟廚師聊天去了。
我們吃完飯出來,天黑得透透的,星星像是從很遠(yuǎn)的地方射過來的長矛,穿透黑夜的帷幕,露出點(diǎn)點(diǎn)銀亮的矛尖。鎮(zhèn)子很靜,在酒桌上聽了那些故事以后,這種靜謐變得陰森和殺機(jī)重重了。
小莫家的旅館是一棟兩層小樓,一共八個房間,廁所是公用的,沒有洗澡間。唯一一間帶浴室的房間,是小莫自己用的,他帶我們?nèi)タ此脑∨?,他介紹那兩條金龍魚的樣子就好像它們是他的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