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:我不介意你沒吃鎮(zhèn)靜藥,用朗姆酒和可口可樂代替很不錯。你做得對。
媽媽準許我回自己的住處收拾些干凈衣服帶來,開車去只需要十五分鐘。她說:“如果你四十分鐘內回不來,我會害怕的?!?/p>
每當這樣的時候,我就恨自己是個獨生女。媽媽流產過兩次,一次在生我之前,一次在生我之后——盡管我因此有了更多的搖擺木馬和小自行車之類的玩具,但仍然彌補不了我沒有兄弟姐妹的遺憾。
我開著車,思緒卻仍然在科莉特和她的染發(fā)上。最讓我震驚的就是她居然和我年齡差不多。這會不會意味著爸爸也曾覬覦過我的朋友?他從來沒有過外遇和調情的前科——直到昨天,誰要是這么想,我一定會拊掌大笑的——然而忽然之間,我就必須以新的眼光來審視他了?;叵脒^去,他一向對我的朋友們很和善,無論他們什么時候來我家玩,他都會給他們巧克力,簡直就像是請他們分享家里的新鮮空氣。在我二十歲前后,爸爸經常要在凌晨兩點左右起床,到城里的一個俱樂部接我和另外九到十個人。我們那會兒往往已經喝得酩酊大醉,最高潮的情形是蘇珊打開她那一側的車門,順著車門外側吐出將近半瓶子桃味杜松子酒。爸爸當時注意不到,直到他第二天去打高爾夫球,用鑰匙擰開車門時,才會發(fā)現有一扇車門上凝著厚厚的一層嘔吐物。不過爸爸可不會像拜爾斯先生那樣發(fā)瘋般地大喊大叫。有一次蘇珊吐在了拜爾斯先生的花壇里,拜爾斯先生咆哮道:“你們去告訴那小丫頭,叫她離這兒遠點兒,滾得越遠越好!她不應該喝酒,她還不到年齡,她不能碰酒!”而爸爸只會說上一句:“唉,寶貝啊!這又是蘇珊干的?!比缓笏蜁匚荻艘慌杷靡粔K抹布出來。那時候我覺得爸爸只不過是非常和善,但現在我卻開始懷疑這會不會也有很深的淫邪的意味呢。
這是個令人作嘔的想法。
我碰到了好幾個紅燈,耽誤了我不少時間,不過還好,公寓電子門的密碼鎖這會兒還正常。我住的公寓所在的小區(qū),一直渴望成為一個時尚和“現代化”的社區(qū),為此置辦了不少時髦設施,比如一個(簡陋得可笑的)健身房,再比如這種意在保證“安全”的電子門。門上的密碼鎖時不時就會出故障,依發(fā)生時間的不同,人們不是出不了門上不了班,就是回不了家吃不了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