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卓瑪,你來聽嘛……”她顯然比我更加焦慮。
然后傳來了嘟——嘟——嘟。第五家,最后一家,我已經(jīng)不抱希望了。
“你們這邊蓮花下頭的那個圓圓的東西可以吃的有沒有?”
“……你說的是‘哦偶’撒?”那個聲音沉默了許久。
原來如此。
“ou”在這里要發(fā)一個“eoh”的長元音,絢爛之極反歸平淡,我于是說:“eoh有嗎?”
“沒得。” 完蛋了,藕的計劃就此破滅,但我并不放棄,要說理塘的生活教會了我什么,那就是耐心。在理塘我可以整個下午都在等一個朋友,可在上海他遲到十分種我就開始焦慮。不單單是我,我的朋友們也說,海拔越低,耐心就越低。
我再次翻看手機(jī)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里面有一個名字叫做“理塘花”。
這個人是誰,我苦思冥想后,發(fā)現(xiàn)此人乃一家花店的老板,理塘所謂花店,賣的都是盆栽的耐旱花朵,更近似于盆景。我當(dāng)時不知為什么和他聊了幾句,又莫名其妙記了他的號碼。
那個花店的前后左右全都是臺球桌,位于理塘最休閑的兩條街道之一,另一條上全都是茶樓。我趕緊撥號,那邊傳來令人安心的普通話,而且他還記得我。
“那個,你有沒有藕?”我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