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大人執(zhí)起毛筆,把方才從云玄墨口中聽到的話一字不差地寫了下來,同時開口問著,“既然是云小姐失節(jié)一事,那自然是在我京兆府的管轄范圍之內(nèi)。若云老爺真想為小姐討回公道,還是請把知道的事情盡數(shù)說出來,莫要有所隱瞞?!?/p>
饒是云玄墨素日里冷靜,可被逼到這份上,他的面色也漸漸轉(zhuǎn)為蒼白,搭在座椅扶手上的雙手更是青筋暴出,似是壓抑著極大的怒氣。
云易易更是沒有想到楚飛揚竟絲毫不在乎她的面子,不但找來京兆尹,更打算把此事公開。這讓她面色漲紅,不可置信地看向楚飛揚,傷心欲絕道:“飛揚,你竟如此待我?”
語畢,兩行清淚滑下她的臉頰,看上去煞是可憐,只是此時卻無人欣賞她的楚楚可憐。
慕春早已是忍不住地站出來跪在錢大人的面前,把方才內(nèi)室發(fā)生的事情,一五一十說了一遍。
與此同時,迎夏與元冬亦是站出來作證,一時間,污蔑朝廷命官的帽子死死地壓在了云玄墨與云易易的頭上,讓他倆此時的處境越發(fā)被動。
“錢大人,你莫要聽這些丫頭胡言亂語。她們都是云千夢的人,自然是向著自己的主子,見我與飛揚感情好便心生不快,此時更是巴不得想抹黑我。大人身為京兆尹,可一定要為易易做主啊?!痹埔滓滓娔酱旱热司拱炎约号c爹爹方才的一言一行盡數(shù)說了出來,頓時惱羞成怒地站起身,指著跪在地上的三人厲聲罵道,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錢大人微皺的眉頭。
“哦?本相何時與你感情好了?云小姐的臉皮當真是比城墻還要厚,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如此不知廉恥,可真是讓本相大開眼界。既然你如此的篤定,那本相倒是好奇事情發(fā)生的時間地點以及人證物證,還請云小姐仔細地回憶一番,可別說漏了?!贝藭r,楚飛揚滿面笑容地開口,那雙含笑的眸子中蘊含著濃濃的殺氣。
云易易打了一個激靈,只覺楚飛揚嘴邊掛著的分明不是笑,而是一把殺人于無形的利刃,讓她一時忘了開口回答。直到錢大人再一次地問起,云易易這才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收回自己的目光,滿心懼意地低聲開口,“這……當晚天色太黑,我并未看得十分清楚,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,若是楚相沒有進入牢房,云千夢又豈會在圣旨到達之前便離開了刑部大牢,又怎會在楚王府與他完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