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允夫見她要哭,急得抓耳撓腮,“哎,江子衿,你別哭啊,你要是哭我可不講了!”
“你講,我不哭?!币坏螠I落到了手背,她迅速地揩在了自己的外套上。
“也沒什么,他就是挺著急的,還把我們都喊出去問了話,說有你的消息就給他打電話。估計他已經報了警,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好幾輛警車在學校外面轉悠呢?!?/p>
江子衿將頭埋進了臂彎,覺得累極了。
晚上睡覺時,她仍舊是和趙媽媽同床。趙允夫在地上翻來覆去,嘴里嘰里咕嚕地說著夢話。除此之外,便是水落進盆中的聲音,滴答、滴答……
她到底還要待在這兒多久?充滿樟腦氣味的狹小房子,沒有熱水洗浴的衛(wèi)生間,唯有咸菜配著白粥的早飯,只有幾片肥肉的菜,還有那漏雨的屋頂,殘留昆蟲尸體的蜘蛛網,斤斤計較的話題……這和她以往的生活相差太大!
柯彥夕還在家里等著她,又或者,正開著性能出色的豪車找她。但無論如何,他都不會置身于這樣的環(huán)境中,不會因為雨滴打在自己的身上,連一夜好眠都無法實現(xiàn)。
他說得對,她走不了了,她被困在他精心打造的牢籠里太久,早就失去了飛走的能力。羽翼在迅速地退化,她短小的翅膀承受不起她肥胖的身子,她只能跌跌撞撞地奔向她的主人。
可柯彥夕還會要她嗎?她趕走了他的初戀,攪黃了他的婚事,用盡一切辦法反抗,一次次地挑戰(zhàn)他的極限,他還會遵守承諾不將她拋棄嗎?
她完全忘了要被送往挪威的事兒,一心只想去證明柯彥夕的誠信。她是如此地渴望回到他的身邊,靠在他的懷里好好兒哭一哭。她在向他妥協(xié),妥協(xié)又怎樣,她完全沒有辦法離開他!
你走不了的,小蠻。
你只是把這種依賴當作了愛情。
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