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說了話，慧妃不敢再說什么，華妃卻不忿，嘴唇嚅動，那溫如意察言觀色，立刻道：“太后皇上大恩，你們兩個還不趕緊給太后娘娘、皇上和各位主子奉茶賠禮道歉去？”

“是。謝如意姑姑。”璇璣輕聲道，又把一旁早嚇得簌簌發(fā)抖的小宮女扶起來。

溫如意也不怠慢，立即讓人沏了茶，遞到璇璣手中。

華妃被如意搶了話茬，心里正不悅，冷笑道：“年璇璣，你手背上那一團(tuán)團(tuán)紅紅腫腫的是什么？”

她這一說，眾妃便立刻往璇璣手上看去，璇璣剛搬過盆栽，手指沾了塵泥，手背上又布滿水皰，有些地方已經(jīng)潰爛化膿。有些妃子掩了鼻子，很快就笑成一片。

“回華妃娘娘，這是凍瘡?！辫^福了一福，不卑不亢道。

她的態(tài)度讓華妃頓時火冒三丈，冷聲道：“真惡心！這茶，不必給我了?！?/p>

“是啊，你看她的手，還有臉上的臟污，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了?！卞觽兏`語四起。

“指不定這頭發(fā)也落了虱子，我要是華妃姐姐，也不喝這茶?！被坼Φ馈?/p>

“如意，就讓那賤婢給皇帝和皇后敬茶吧?！碧竽砹艘活w糖蓮子進(jìn)口，眼梢不抬。

“也罷，朕正好有些口渴?！饼埛请x眸光犀利，落到璇璣手上，又輕側(cè)過頭，似乎極為厭惡。

“奴婢遵旨?！比缫鈶?yīng)了，把璇璣手中的茶杯接過，又掏出手絹遞給她。

年璇璣眼圈泛紅，卻只微微一笑，強忍淚水，道了謝將帕子接過來。

她仿佛把雙手當(dāng)成是別人的，毫不惜力，或許只有這樣，自己才不會感覺疼痛，還專揀臟污的地方使勁擦拭起來，皰子不經(jīng)揉按，一下便破了，膿水鮮血硬生生把一塊白帕浸紅。

“已經(jīng)不是主子了，這脾氣卻比主子還金貴，我算是長了見識?！被坼土艘宦?，又道，“璇璣妹妹莫急，那手絹不夠用，姐姐這里還有。”

“謝娘娘。”璇璣欠身謝了，低聲對如意道，“如意姑姑，這帕子我洗凈了再還你?！?/p>

如意剛想說不用，卻還是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