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六略有躊躇,卻狠狠點(diǎn)頭,“只要你別攆我!”
清笛清亮一笑,從他膝上旋身而起沖出帳幔,抓過桌子上平素?fù)v弄胭脂用的小石臼,撐了小性兒,閃著眸子再回瞪他,“果不后悔?再后悔可就晚了!”
凝望著清笛指尖的角梳,小六的眼瞳閃爍了一下,終是點(diǎn)頭,“不悔!”
這回,他竟然沒避開眼神,而是直盯著清笛。
清笛抿嘴一笑,轉(zhuǎn)身過去,隨即石臼里斷金碎玉之聲響起。沙沙,最后化為齏粉。
燭影搖紅,映著清笛的腰身。她白紗裙內(nèi)的水紅肚兜,晃疼了小六的眼睛。仿佛只要能這樣定定望著他,便已是今生足矣,其他的什么,盡可放手。
他不敢想,如果這樣慣了,若有一日眼前再沒有這軟紅暖香,他是不是就只能空對著一屋子的空寂和冷硬,再不知人間溫柔為何物?
所以,就算她此時(shí)搗碎的是他的命,他也只能乖乖交出。
只要是她在搗弄,死也心甘。
眼前又是麗影一轉(zhuǎn),清笛已經(jīng)捧了小盅來,里頭水色盈盈,還有未溶盡的齏粉,“碎了,都在這酒里。牛角清熱解毒,看你火氣大盛,正好喝了吧。”
小小的人兒,挑戰(zhàn)卻如刀鋒般尖利。小六明白,她連一寸余地都不會給他留。是便是,非便非,她絕不容模棱兩可。
小六望著水中盈盈的角粉,心中也自難過,卻還是毅然接過小盅來,仰首便將杯中酒粉咽入!
誰知,身前那溫軟的小人兒忽地嚶嚀一聲直撲過來,貼著他的身子,主動咬住了他的唇!
丁香一點(diǎn),溫軟纏身……小六呼吸一窒,險(xiǎn)些被酒水嗆住。
卻顧不得,只能握緊她的小腰,吮住了她嫩滑小舌,哽咽出聲……
他素日忍耐已是難過,她還這樣主動而來,要他死嗎?
他的膀子早赤著,她盈盈軟軟的身子只隔著絲緞肚兜貼著他,小六兇狂大發(fā),掌心不顧一切要攀上她的柔軟去。
卻,被她喘息著推開。
她面頰染遍紅云,跌坐在他身前,微微后仰,嬌態(tài)萬千,卻是眸光狡黠,輕輕舉起手上一物,“傻瓜,我騙了你呀!”
小六喘息去望,便是驚住。
不是那角梳,又是什么!
以為角梳已經(jīng)化為齏粉咽入腹中,哪里想到它竟然依舊完好在她指尖!“你,你怎地……”小六語無倫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