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她看許知瀾時臉色好像也變了,然后從他面上淡淡轉(zhuǎn)過。在他舉杯向她示意前,她好像根本沒看到他……
看來,小白狐的心里眼里,從來沒有一絲半點他的影子……
美酒入口,竟然是酸溜溜的。
這時,只聞?wù)拢夯屎笤谏闲柕溃骸把詢?,你身畔那侍兒,怎么瞧著有些眼熟??/p>
她自然不會認不出歡顏,明知其中必有蹊蹺,既不肯置之不理,便只得婉轉(zhuǎn)追問了。
許知言急忙離席,從容答道:“父皇、母后容稟,這侍兒正是前日因犯錯被處罰的歡顏。論其行事不慎,原是死不足惜。但她自幼學(xué)醫(yī),頗通岐黃之術(shù),對我的病情又極是了解,這些年兒臣屢有不適,虧她幫我細心醫(yī)治才得以緩解。因此那日刑后見她一息尚存,便念著她這些年的勤謹(jǐn)將她救了下來。如今正要求父皇、母后暫恕其罪,且留她一命,日后兒臣再犯病時,也有個知根知底的人照應(yīng)?!?/p>
章:皇后一眼掃過許知瀾,皺眉道:“只怕是你這孩子心軟,經(jīng)不起旁人說了兩句好話便想著救人吧?要論你這病,從小到大多少名醫(yī)在治著,哪個不是知根知底的?難道還比不上這么個小丫頭?”
許知言黯然嘆道:“多一個懂得兒臣病情的,兒臣也便能多一分安心。入冬以來,兒臣雙眼干澀,太醫(yī)院數(shù)位名醫(yī)一齊開了藥過來,唯獨用這侍兒的煎藥清洗后有效。不然,兒臣只怕一整個冬天都沒法出屋子了!”
許知捷忙也站起來說道:“這事兒我知道,二哥那陣子一遇風(fēng)就目眩頭暈,連皇祖父的喪儀都只能告病,太醫(yī)院那些人的方子哪里中用?不是這丫頭開的方子,二哥今天還冷清清一個人窩在府里呢!”
景和帝盯著歡顏,開始臉色沉郁,待聽得許知言稟奏,便漸漸緩過來,擺手道:“一個丫頭而已,也不是什么大事,你愛留便留著吧!”
許知言連忙領(lǐng)了歡顏謝恩。
既然景和帝說了話,章:皇后也不便再有異議,目注歡顏說道:“既然錦王為你求情,這事便算了。只是你從今往后更需勤謹(jǐn)本分,小心侍奉錦王,知道嗎?”
歡顏垂首,恭謹(jǐn)答道:“是,奴婢記下了,從今必定謹(jǐn)守本分,小心侍奉錦王?!?/p>
那廂許知捷已面露不豫之色,說道:“母后,她是從小跟著聆花的侍兒,并非二哥的侍兒?!?/p>
章:皇后聞言道:“既然如此,要不要讓她跟著寧遠公主嫁往蜀國?”
許知捷頓時噤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