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會那么笨嗎?若是今晚跟他們一同回去,她必定不得清凈。除了兩大高手,現(xiàn)在又多了個念小魚,她才不要回去惹麻煩。
唉,蘭裔軒的別院肯定是回不去了,該去哪里好呢?弦月四處看了看,驀然想到一個好去處。乞巧山下,有一條偏僻的小道,穿過這條道,再走半個小時,便可抵達燕京最具盛名的映江樓。
若是尋常女子,一個人自然不敢走這羊腸小道,可弦月不同,她本就是在山上長大的,膽子大,又有幾分功夫,再加上酒癮上來,心里著實想念映江樓的美酒,要是再從廚房弄幾個下酒菜,坐在屋頂上享用,那就太美了。單是想想,弦月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。
寂月皎皎,涼風陣陣,弦月越想越覺得激動。她看著前方,抬腳前進。
道路很窄,坑坑洼洼的,很不好走,不過幸好天公作美,天氣還不錯。放眼望去,長在道旁的那些灌叢皆有半人高,若是人隱藏在里邊,必定很難發(fā)現(xiàn)。
山野間,草蟲低鳴,弦月哼著輕快的小調(diào),邁著輕盈的步子,心情格外好。
走過前邊的石子路,繞過安石小巷,就到目的地了,弦月瞇著眼睛,似乎看到那些香醇的美酒正對著自己招手。心里高興,一時忘了形,腳下不知被什么東西給絆住了,她的身子向前跌去,眼看就要摔進草叢。她右手單指點地,左手一撐,縱身一躍,原可以穩(wěn)穩(wěn)落地,哪想到左手被一雙黏潮而又冰冷的手拉住,她的身子一墜,直接趴在了地上。
咦?怎么不痛?正思量間,忽然聽到身下有吃痛聲傳出,想到方才那冰冷而又黏潮的觸感,弦月連忙站了起來。
只見草叢中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,他的一只手放在胸口,另一只手擱在草地上,雙腿伸得筆直。想來剛才自己就是被他的雙腿給絆倒了。
弦月四下看了一眼,并無人影。她蹲下身子,將手湊到他的鼻端。他的氣息紊亂微弱,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。弦月收回手,地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。
那雙眼睛深邃明亮,如寒冰般冷冽。他盯著弦月的臉,凝視著她眉間的朱砂痣,開口道:“幫我一個忙。”那聲音,如撕裂般喑啞。
說完,他突然用沾滿血跡的手扣住了弦月的右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