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雅直獨腿“開教”

曹雅直其實在《煙臺條約》前就已潛入溫州。他是第一個來到溫州的新教傳教士。

曹雅直屬于內(nèi)地會，這是西方近代新教教會史上唯一一家僅為中國傳教而設的差會組織。內(nèi)地會是跨宗派的，傳教士來自不同的國籍和宗派。他們不設籌款制度，傳教士也沒有固定薪酬，純憑信心奔赴遠方。內(nèi)地會的創(chuàng)始人叫戴德生，中國新教傳教史上與李提摩太并肩的偉人。戴氏想仿效使徒保羅^①[1]，不在有基督名傳過的地方宣教，于是將目光落在中國內(nèi)地?！拔胰粲星О跤⒔穑袊梢匀珨?shù)支??；我若有千條性命，絕對不留下一條不給中國。”這是他的名言。后世的史學家稱其為：“自使徒保羅以后，能夠心懷‘廣大異象，而按部就班’，將福音遞傳如此廣袤疆域的人，十九世紀來，首推戴德生為第一人。”^②[2]

曹雅直就是直接受戴德生的感召來到中國的。

1865年10月3日，在戴德生的安排下，曹雅直和結婚才三個星期的范明德（J.W. Stevenson）夫婦一同從英國啟帆，經(jīng)過四個多月的艱辛漂泊，于1866年2月10日抵達中國寧波。曹雅直在寧波逗留了十八個月，在那里學習當?shù)卣Z言。1867年11月他來到溫州。^③[3]

1867年11月為內(nèi)地會在溫州傳教之始，也是溫州近代史上基督教新教傳播之始。是年堪稱溫州“開教之年”。

曹雅直，這位溫州傳教事業(yè)的開路先鋒，是個瘸子。十九世紀八十年代曾任英國駐溫領事的莊延齡^④[4]打趣地說，曹的獨腿，讓溫州人誤以為英國人都只有一條腿。^⑤[5]

^[1]①保羅（前5－67），原名掃羅，信基督教后改名為保羅。天主教稱為圣保祿，是神所揀選，將福音傳給外邦人的使徒，被歷史學家公認為對早期教會發(fā)展貢獻最大的使徒。

^[2]②禢嘉路得（Ruth Tucker）：《宣教披荊斬棘史》（臺北：中國信徒布道會，2007），第158頁。轉引自維基百科。

^[3]③Grace Stott,Twenty-Six Years of Missionary Work in China （London: Hodder and Stoughton, 1898）, 10. 筆者暫將書名譯為《在華傳教廿六年》。

^[4]④莊延齡 （Edward Harper Parker，1849-1926），英國領事官。1869年來華，1871年起先后在天津、大沽、漢口、九江及廣州等領事館任職，1883-1884年署理溫州領事。1889-1894年任福州、海口、瓊州領事。1895年退休回國，翌年任利物浦大學學院中文講師，1901年任曼徹斯特維多利亞大學漢學教授。著譯有《蒙古游記》《中國通史》《韃靼千年史》《緬甸——兼論與中國的關系》《中國宗教之研究》等。

^[5]⑤Edward Harper Parker，China: Past and Present （London: Chapman & Hall, 1903）, 108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