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朝鮮盡管面積較大,12.4萬平方公里,比英格蘭和紐約州稍小一點,由日本人建造的為數(shù)不多的工廠大部分也都歸北朝鮮所有,但它大部分都是山區(qū),不那么富饒多產(chǎn),而且1950年時也才只有九百萬人。南朝鮮面積9.6萬平方公里,略大于葡萄牙,略小于弗吉尼亞州,有兩千一百萬人,并擁有最肥沃的農(nóng)田、大部分輕工業(yè)和大多數(shù)大城市。
在這兩個國家里,大多數(shù)人是農(nóng)民——在北方農(nóng)民占62%,在南方農(nóng)民占70%——他們耕種著小塊的稻田或高低田,多半是靠手工勞動,間或借助于黃?;蛩!^r(nóng)民們?nèi)杭谛〈迩f里,住的是茅草屋頂?shù)姆孔?,每天外出到附近的田野里勞作。在一個自然秀美的國度里,完全用當?shù)夭牧辖ㄆ鸬拇迩f好像是從大地中自然長出來似的,它們常常是最優(yōu)美的景觀。在低地和較低的山區(qū),幾乎所有的農(nóng)業(yè)都在那里開展,村與村之間通常只隔一公里半左右。這些村莊宛如未經(jīng)雕琢的璞玉一樣,散布在修整過的一塊塊綠色的田野風景線上,與荒涼的、布滿灌叢或林木的高山形成了鮮明的對照。兩邊的士兵都把村莊用作方便而又易于識別的目標,也把它們當做集結(jié)點和防御點來使用。因此,村莊常常遭到戰(zhàn)爭的一般性破壞。盡管如此,很少有人不被它們那種質(zhì)樸無華的美所感動。
村莊是鄉(xiāng)村人生活的中心。村民們很少主動地遠離村子。正如朝鮮作家姜泳詰(Younghill Kang)在談起他的故鄉(xiāng)松樹村時所說的那樣:“千百年來,人們的衣食居住和風俗都沒有改變,村民們一直過著愉快的生活?!睆纳缴狭飨碌那逅┻^田野,流到河里,然后注入大海。這道山水,“是他們中唯一走得較遠的漫游者”。
除了戰(zhàn)爭本身外,朝鮮還有兩個跟嗅覺有關(guān)的原因,使得這個國家看上去不像是一座伊甸園,至少對美國人和歐洲人來說是如此。其一是那些無處不在的牛拉“糞車”,車上裝著簡樸農(nóng)民收集起來的撒在自家田里的自己的糞便,散發(fā)出一種極為濃烈而刺鼻的氣味,簡直能把西方人熏得頭暈?zāi)垦?。其二是朝鮮那種民族風味的蔬菜,由白菜、大蒜、辣椒、蘿卜和其他物料混在一起腌制而成,通常叫做“泡菜”。碰到這種菜的時候,比如,一位可愛的朝鮮姑娘呼出的氣,一般都會對西方士兵產(chǎn)生一種極強的影響,使他對她的興趣頓時消失,他的性欲也將消失得無影無蹤。在這片外國士兵橫行的國土上,朝鮮的許多姑娘得以保住貞操,她們的母親無疑會感謝泡菜。
[1]空里(air mile):用英里計算的直線距離。1英里約等于1.6公里?!g者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