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濟琛聞言大笑,“你看你,說不了三句話就會提到他,還不讓我說。其實我找你,主要不是說他,而是想跟你說說時墨言?!?/p>
晗子有些意外地抬起頭看著田濟琛,“時墨言怎么了?”
“他叔叔以前是我的領導,時家不簡單。我們上回去江京,你還記得吧?有個歌舞團的小丫頭叫小敏,一直跟我撒嬌賣乖,就是時墨言的那個朋友陳沒派來的?!碧餄≡绨堰@事查得清清楚楚,覺得沒有必要告訴晗子,才一直沒跟她提。
“啊,真的?他們?yōu)槭裁匆@么干?”晗子想不明白了,時墨言難道跟田濟琛有什么過節(jié)?
田濟琛掐滅了煙,喝了口茶潤潤嗓子,“就是跟你那事兒有關。時墨言喝多了走錯房間,你沒對他客氣,他的幾個朋友替他出氣,不是把你綁了去嗎?他們事先留了后路,讓那小丫頭盯我的梢兒,趁我們?nèi)チ嗽棋\工藝廠,這才見機行事,不然他們能那么容易把你帶走嗎?”
原來是這樣,要說這群人也夠厲害的,做一件事要想好幾步策略,既要設埋伏又要等時機,看來做壞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呀。
“那小姑娘看起來挺單純的,沒想到居然是個臥底。那您跟她……”晗子狡黠地眨了眨眼睛,話說一半留了一半。
田濟琛自然明白她話里的意思,笑道:“你覺得我會那么不謹慎嗎?出差在外,隨隨便便我就搭上個來歷不明的丫頭,得落多少把柄在人家手里!”
這么說來,他那時倒是裝得挺像,連著好幾天把那小丫頭帶在身邊,周圍的人幾乎都誤以為他是陷入了溫柔鄉(xiāng),卻不料他只是將計就計。
官場如戰(zhàn)場,似田濟琛這般人物,能升得這么快,位子又能坐得這么穩(wěn),必然是處處謹慎,唯恐一個不小心落人口實,平白給了政敵攻擊他的把柄。他又不是愣頭小伙,什么世面沒見過、什么女人沒接觸過,犯得著為一個小丫頭替自己惹禍?晗子想,自己有時候看問題確實過于表面化。
“這件事他也知道了?”晗子不安地問。要是葉小舫也知道這事,難怪他會生氣。雖說時墨言并沒有真把她怎么樣,傳出去卻不好聽。
“當然,有什么事能瞞得過他呢,只要他想知道。難道你不覺得,與其等別人告訴他,不如我來說嗎?他的脾氣你應該了解,很多事情他心里有數(shù),卻不會說出來?!碧餄∩铄涞哪抗饪吹藐献佑悬c不敢對視。那目光在傳遞一個信息:他還是隱瞞了一些事,而且不打算對她說。
“我覺得這件事他想得有點復雜了。”晗子想替時墨言辯解,事情其實沒葉小舫想得那么嚴重??稍谔餄∶媲埃秩绾伍_口?
田濟琛聳了聳肩,“不管他怎么想,你和他溝通一下還是有必要的,你這么避著不見他,事情就能解決了嗎?只怕嫌隙越來越深。”
“他也沒來找我呀。”晗子撇著嘴角。那家伙好像失蹤了一樣,自從那天跟茜子通電話,他就沒了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