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

我是沉睡的(2)

生命的真相:葛吉夫的第四道 作者:(瑞士)珍妮·迪·薩爾斯曼


能量的來源是唯一的。一旦我的能量被引向某一個方向,一股力量就產(chǎn)生了。力量就是活動狀態(tài)的能量。盡管能量的走向是多樣的,但來源都一樣。這股生命力,這股尋求顯化的力量,總是處于活動的狀態(tài)。它必須流動。如果我完全被它控制,就只能隨波逐流。于是我開始學(xué)會反思,如果我不去面對自己未知的另一個部分,我將會一直被這股力量所掌控。

3.我不了解自己

我是誰?我需要知道。如果我不知道,我生命的意義何在?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我的內(nèi)在對生活作出反應(yīng)?我必須嘗試去回答這些問題,去看看我到底是誰。首先,我的頭腦會站出來給我一些建議:例如,我是個男人或女人,我有什么本領(lǐng),我曾經(jīng)做過什么,我擁有什么,等等。它會基于它所知道的一切主動給出一些可能的答案。但頭腦其實不了解我真實的樣子,它真的不了解當(dāng)下的我。于是,我去詢問我的心。它在這幾個中心當(dāng)中最有可能知道答案(第四道體系認(rèn)為人有三個中心,理智、情感和運動本能中心,分別對應(yīng)頭腦、心和身體——譯者注)。但它能回答嗎?它根本不是自由的。它不得不服從于我的自我。這個自我想要成為最偉大、最有力量的人,并且會因為無法出類拔萃而一直痛苦。所以,我的心不敢回答這個問題,它充滿了恐懼或疑慮。它這個樣子怎么可能給我答案呢?當(dāng)然,還有我的身體,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。但我就只是我的身體嗎?

實際上,我不了解自己。我不了解自己真實的樣子,也不了解自己的潛力和局限。我存在著,但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存在的。我相信我的行為都是對我自身存在的肯定。我總是用一部分的自我對生活作出反應(yīng)。我不是以頭腦就是以心或身體作出反應(yīng)。但作出反應(yīng)的其實根本就不是真正的“我”。我也相信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前進,相信我可以“做”。但實際上我只是被控制,被未知的力量所驅(qū)動。所有內(nèi)在和外在的事件都在自行發(fā)生。我只是個被未知力量控制的木偶,但我卻看不到自己像個木偶,像個被外在力量控制的機器。

同時,我感覺到我的生命在流逝,就好像它是另外一個人的生命一樣。我似乎可以覺察到自己的不安、渴望、悔恨、恐懼和煩悶……但卻感受不到自己參與其中。大多數(shù)時候我都在無意識地行動,過后才意識到自己的言行。我生活的展開竟然不需要我去有意識地參與。它展開時我卻在沉睡。生活中的一次次刺激或沖擊會讓我醒來片刻。在憤怒的爆發(fā)中,在悲痛中或是在危險中,我突然睜開雙眼:“什么?……這就是我,在這里,在這樣的情境下,過著這樣的生活。”但沖擊一過,我又會沉睡過去,需要很久的時間才會被另一個沖擊喚醒。

隨著生命的流逝,我可能會開始懷疑我并不是自己所認(rèn)為的那個樣子。我是一個沉睡的生靈,一個覺知不到自己的生靈。在沉睡中,我把理智和智慧相混淆了。理智是一種獨立于感受之外的思考機能,而智慧則包含了對思考對象的感受。我的各種機能——思維、感受和運動——都在無人指揮的狀態(tài)下運作,完全被偶然的沖擊和習(xí)慣所控制。這是人類最低等的生命狀態(tài)。我生活在自己那狹小而有限的世界里,被那些基于主觀印象而產(chǎn)生的聯(lián)想所控制。我總是把自己關(guān)進這個自我的監(jiān)牢里。

尋找自我要從詢問“我”在哪里開始。我必須去感受“我”的缺失,我們對這種缺失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。我必須去了解那空虛的感受,看清那個需要被不斷肯定的自我形象,那個虛假的“我”,不過是個謊言。盡管我們一直都在說“我”,但我們并不真的相信它。實際上,我們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可以相信了。正是那種對存有的渴望促使我們說“我”。我所有的行為背后都有這種渴望,但這不是一個有意識的動力。通常我會從他人的態(tài)度中去確認(rèn)自己的存在。如果他們拒絕我或忽視我,我就會懷疑自己。如果他們接受我,我就相信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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