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沒有‘圣哈辛托^②[1]的烏鴉’這首歌？”西比爾問。

“我能買到，我可以去進貨，”小販說，“什么歌來著？”

“關(guān)于得克薩斯州大戰(zhàn)的歌曲，歌頌一位偉大將軍的歌。”

那人揚起了眉毛，藍眼睛里閃耀著興奮的光芒。那興奮勁兒讓人覺得他也許是餓了，或者是富有宗教激情，或者是杜松子酒喝多了?！澳蔷褪顷P(guān)于克里米亞前線一位將軍的歌曲嘍，他是法國人嗎，這位什么哈辛托將軍？”

“不對，不對，”西比爾說著，臉上帶著悲憫的笑容，“這是關(guān)于豪斯頓將軍的歌兒，得克薩斯的山姆·豪斯頓。我特想買到那支歌兒，它很特別?！?/p>

“今天下午是我的進貨時間，我肯定會給您準(zhǔn)備好您想要的那首歌兒，小姐?！?/p>

“那我至少要買五張，拿來送給我的朋友們?！蔽鞅葼栒f。

“買五送一，十便士我給您六張唱片。”

“那就買六張吧，今天下午我來找您，就在這里?！?/p>

“您能如愿以償?shù)模〗??！毙∝溑隽伺雒遍堋?/p>

西比爾混進了人群里。她完成了任務(wù)，做得不賴。她覺得自己早晚會習(xí)慣這種事兒。也許那歌兒還不錯，如果小販發(fā)現(xiàn)上當(dāng)，而不得不盡力推銷這首歌，也許還真的有人會喜歡。

米克突然出現(xiàn)在她身邊，跟她并排走著。

“干得不錯?！泵卓艘贿吙洫?，一邊把手伸到大衣兜里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用油紙包著的蘋果派，還是熱的，上面覆蓋著誘人的糖霜。

^[1]②圣哈辛托（San Jacinto），美國南部一條河的名稱；內(nèi)戰(zhàn)時期曾引發(fā)外交爭端的一艘美國戰(zhàn)船也以此命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