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歲月是把飛刀,“痛失摯愛”定是魔刀之刃。
“你媽要是走了,我也不活了……直到現(xiàn)在我才知道,你媽就是我的命!我怎么就沒有好好對她呢?我憑什么顯得比她年輕?全是她為我操勞操的呀,我……”父親哽咽著說不出話來。
我想,我一定要堅強,不能流眼淚。于是,我輕輕拍著父親的后背:“爸,情況沒有那么悲觀。人家說,糖尿病是慢性病,好好養(yǎng)著就行。少干活少生氣,自然就不會惡化了?!?/p>
父親有些不好意思,他實在不習(xí)慣這樣的父女交流。很快,他收住了眼淚:“嗯,也許吧?!?/p>
“爸,是一定。對了,飯做好了咱們走吧?!?/p>
到了醫(yī)院門口,父親忽然停住了腳步,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:“能看出我哭過嗎?”
我說:“看不出來?!?/p>
“那就好。我怕你媽見到我哭還以為自己沒救了呢。”
母親住院三天,父親的頭發(fā)白了一大半。我對父親說:“爸,小時候你給我講伍子胥過關(guān)一夜白頭,我還不相信,現(xiàn)在,我相信了?!?/p>
父親說:“算是不賴,你媽的病沒我想象中的壞。呵呵?!?/p>
母親出院后,父親很是嬌寵了她一段時間。寵得母親吃飯格外挑剔,只吃父親一個人做的飯,直到有一天,父親累得生了病。
母親再也不挑剔了,嫂子做什么她就吃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