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歡上車前就認出了齊笑遠，此刻聽他做自我介紹，仍然難免心緒悸動。然而，他對她好像已經(jīng)完全沒了印象，她又感到些許失落。也難怪，幾年不見，他又帶過那么多學生，怎么會記得滄海一粟的她呢？

李老師自然察覺不到后座的異樣，笑著跟齊笑遠寒暄起來。

“這次真是多虧了齊老師幫忙。”李老師說著又回過頭去：“還要感謝我們的齊歡老師，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就要葬身野外了?！?/p>

當李老師說到后半句話時，齊歡凝神關(guān)注了一下齊笑遠的反應，卻見他只是側(cè)過臉來快速地瞥了一眼，神情沒有什么變化。下一秒，卻有戲劇化的一幕發(fā)生。

“應該的，您別客氣?！饼R歡跟齊笑遠異口同聲地說。兩個人說完都同時怔住。

李老師笑起來：“你們倆都姓齊，說出來的話也一樣，真有意思，該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？”

李老師向來愛開玩笑，齊歡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。齊笑遠則把話題扯開：“我剛才看了一下，您的腳腫得厲害，我們還是先去醫(yī)院吧?！?/p>

“我沒事，方便的話，先送他們回學校吧?！?/p>

后座的兩人立刻推讓，堅持先送李老師去治療。

意見統(tǒng)一后，齊笑遠不再耽擱一秒，立即發(fā)動車子上路。雖然車速很快，可是車內(nèi)卻很平穩(wěn)，向來容易暈車的齊歡竟沒有產(chǎn)生任何不適的感覺。穩(wěn)重是他一貫的風格。她是如此了解他，他卻早已不記得她。不知是因為沒吃晚飯還是因為心理作用，她覺得身體內(nèi)空落落的感覺格外明顯。到了醫(yī)院，齊笑遠依舊盡責地把李老師背下車，然后忙著去掛急診，再打電話通知他的家人，所有的事情處理得有條不紊。他們一直待到李老師的家屬來到才離開。

回程時，齊歡仍然跟班長一起坐在車后座，她認為齊笑遠根本不記得她，也就不好意思套近乎坐前頭。不知是不是錯覺，她感覺齊笑遠好像通過車內(nèi)的后視鏡看了她好幾次。這個意識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