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尼和吉爾平把我?guī)У骄炀掷^續(xù)錄口供,該警局看上去像一座垮掉的社區(qū)銀行。他們把我一個人扔在一間小屋里過了四十分鐘,于是我強(qiáng)令自己不要亂動—在某種程度上,假裝冷靜便是冷靜。我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,用胳膊枕著下巴,等待著下一回合。
“你要給艾米的父母打個電話嗎?”在此之前波尼曾經(jīng)問道。
“我不想嚇到他們,”我說,“如果過一個小時她還沒有消息的話,我再打電話給她的父母?!?/p>
我們已經(jīng)把同一番談話重復(fù)了三遍。
警察們終于進(jìn)屋在我對面的桌邊坐下,整個場面像極了一場電視節(jié)目,我拼命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。在過去十年里,每當(dāng)我漫不經(jīng)心地瀏覽夜間有線電視節(jié)目時,便會在各種節(jié)目上一眼看到眼前這種房間,此刻的波尼和吉爾平一臉疲態(tài)卻又專心致志,一舉一動像極了電視明星,整個場面假透了,活像一幕大戲。波尼的手里還端著一杯咖啡,拿著一個看上去道具味十足的文件夾,那可是警察專用的道具哪。我頓時覺得有些飄飄然如在云端,不禁咀嚼著眼前這種演戲的滋味—警察和我都在扮演角色,讓我們一起玩一場“太太失蹤”的游戲吧!
“你還好吧,尼克?”波尼問道。
“我沒事,怎么啦?”
“你在笑。”
我冷不丁從半空中一跤跌回了瓷磚鋪成的地面上,“對不起,只是這一切太……”
“我明白,”波尼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,仿佛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,“這場面太奇怪了,我明白。”她清了清嗓子,說:“首先,我們要確保你在這里待得舒服,你需要什么盡管告訴我們。你給我們越多信息越好,但你也可以隨時離開,沒有人會攔著你。”
“悉聽尊便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