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我的面前放上了一臺薄薄的數(shù)字錄音機?！澳憬橐鈫?？這樣你就不必一遍又一遍地回答同樣的問題了……”她想給我錄音，好讓我不能改口，只能堅持同一個口徑?！拔覒?yīng)該叫個律師來”，我想，可是不清白的人才需要律師，因此我點了點頭，回答：“沒問題。”

“這么說，你們兩個人在這里住了多久了？”波尼說。

“快要兩年了?！?/p>

“艾米來自紐約，紐約市，對嗎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她工作嗎，有過什么工作？”吉爾平問。

“她不工作，以前寫過性格測試?！?/p>

刑警們交換了一個眼神，仿佛在問：“測試？”

“為青少年雜志、女性雜志寫測試?！蔽艺f，“知道吧，比如‘你是嫉妒型人格嗎？快來做做我們的測試，找出你自己的答案！’‘人們覺得你太咄咄逼人嗎？快來做做我們的測試，找出你自己的答案！’”

“非?？?，我愛死那些測試了。”波尼說，“我還不知道真有人干這種工作呢，把寫這些測試當(dāng)作一種職業(yè)?！?/p>

“嗯，寫測試不是一種職業(yè)，反正再也算不上一種職業(yè)了，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到處是免費的測試。艾米確實更有才……她有過一個心理學(xué)碩士學(xué)位……說錯了，她有一個心理學(xué)碩士學(xué)位。”自己的失言讓我頗不自在地大笑起來，“但是有才的東西沒辦法打敗免費的貨色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