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住在紐約,紐約市?!?/p>
“你到現(xiàn)在還沒有給她的親戚朋友打過電話?”波尼的臉上露出一抹困惑的微笑。
“我一直在忙著配合你們,沒有機會打電話啊?!蔽乙呀?jīng)簽署了文件,準(zhǔn)許警方追蹤信用卡、自動取款機和艾米的手機,還向警方交代了瑪戈的手機號碼和蘇的名字—蘇就是“酒吧”里的那名寡婦,她可以為我到達“酒吧”的時間作證。
“真是家里的小祖宗,”波尼搖搖頭,“你真的讓我想起了我的弟弟,這個說法可是一種恭維,我發(fā)誓。”
“她寵弟弟寵得不像樣?!奔獱柶秸f著在筆記本上草草地涂了涂,“這么說,你在上午七點半左右離開了家,中午時分到了酒吧,中間這段時間你在沙灘上?!?/p>
在我家以北大約十英里的地方有一個灘頭堡,堆積著沙子、淤泥、啤酒瓶碎片,還有裝滿了塑料杯和臟尿布的一個個垃圾桶。但那里的逆風(fēng)處有一張野餐桌,時時沐浴著燦爛的陽光,如果在此直視河面的話,可以對其他的垃圾視而不見。
“有時候我會帶上咖啡和報紙在桌邊坐一坐,充分享受夏日時光?!?/p>
不,當(dāng)時我沒有跟任何人在沙灘上搭過話。不,當(dāng)時沒有人見到過我。
“那地方在星期三很安靜?!奔獱柶秸J(rèn)同道。
如果警察跟認(rèn)識我的人聊上一聊,他們馬上就會發(fā)現(xiàn)我罕少去海灘轉(zhuǎn)悠,而且我從來不會帶上一杯咖啡去享受清晨時光。我長著一身雪白的皮膚,對冥想自省很有點兒不耐煩,我可不是什么海灘男孩。我告訴警察,今天早上是艾米打發(fā)我到海灘去逛一趟,她讓我獨自一個人待上一會兒,一邊凝望著那條鐘愛的河流一邊思考我們兩人的生活。這番話是她今天早上對我說的,在我們吃了她做的可麗餅以后。當(dāng)時她俯身越過桌子,嘴里說道:“我知道我們兩個人這陣子很難熬,我依然非常愛你,尼克,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,我想做你的好妻子,我也想你當(dāng)我的丈夫當(dāng)?shù)瞄_開心心,但是你得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