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身邊已經(jīng)有人了,安德魯。”瓦萊麗馬上回答道。
“我不是要你和我去酒店過一夜,就是一頓餃子,在喬伊的上海餐館……你還喜歡吃餃子吧?”
“喜歡?!?/p>
“你只須告訴你男朋友,我是你的一個老朋友就行了?!?/p>
“但首先你得用九行字概括我這二十年的生活。”
瓦萊麗望著安德魯,嘴角帶著熟悉的微笑,這是屬于安德魯還被叫作本的時代的微笑,就和瓦萊麗過去約他去科學(xué)樓后面的工具棚見面時一模一樣;微微一笑,沒有任何皺紋的痕跡。
“一言為定,”她說,“再喝一杯,我就把我的故事告訴你?!?/p>
“換家酒吧吧,這里太吵了?!?/p>
“本,如果你以為今晚可以把我?guī)Щ啬慵业脑?,那你就弄錯對象了?!?/p>
“瓦萊麗,我根本沒有這么想,僅僅是因?yàn)橐晕覀儸F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,去吃點(diǎn)兒什么并不奢侈,要不然,我會覺得這個賭一點(diǎn)兒意義都沒有。”
他沒有說錯。盡管瓦萊麗自從被他扶起后,雙腳就沒有離開過40大街骯臟的人行道,但她卻一直覺得自己好像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搖晃著。去吃點(diǎn)兒什么不是個令人討厭的主意。安德魯攔下一輛出租車,將一家通宵營業(yè)的小酒館的地址告訴了司機(jī),他過去常去那里,就在索霍街區(qū)。一刻鐘后,瓦萊麗坐在了餐桌旁,和他面對面。
瓦萊麗得到了印第安納波利斯大學(xué)的獎學(xué)金。這是她申請的眾多大學(xué)中首先給她回音的學(xué)校。雖然中西部從不是她少女時代夢想的一部分,但是她沒有時間再等一個更好的回復(fù)了;如果失去這份獎學(xué)金,她的未來就得靠在波基普西的酒吧打工來維持,待在這個他們一同長大的充滿虛情假意的城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