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所有的救生艇都被垂放到海里,向泰坦尼克號的前面漂走了。
奇妙的安靜籠罩著泰坦尼克號的甲板?;靵y與亢奮全都成為過去了,剩下的乘客出于求生的本能,開始向高高聳立的船尾甲板移動。
史密斯船長摸索著進入無線電發(fā)報室宣布,諸位的任務已經(jīng)完成,現(xiàn)在大家可以根據(jù)自己的意愿行動了。接著他獨自返回船長室,在那里等待他人生的最后時刻。
泰坦尼克號的設(shè)計師托馬斯·安德魯斯在協(xié)助女性登上救生艇后,在一等吸煙室里孤零零地站著,仰望天空。
左舷的最后一艘救生艇放出去十五分鐘以后,剩在甲板上的人們開始發(fā)出呼喊,騷動起來。海水終于沒到了艦橋,入口處傳來咕咚咕咚的水聲。
在已經(jīng)成為陡坡的后部甲板上,沃德貝爾又一次遇到了沃爾特·赫瓦德夫婦。甲板上仍舊燈火通明,但音樂聲已經(jīng)停止了。
“噢!沃德貝爾先生!”
老考古學家和妻子兩人緊緊抓住欄桿說:“我在健身房里和您相遇的時候,就知道遲早會這樣。這就是命運,不可遏止。我們的行為和一個文明的命運同在,真是榮幸!” 救生艇里的南希回過頭來。晴朗無月的星空下,是鏡子一樣平靜的海面。巨大的泰坦尼克號就如同一個圣誕蛋糕一樣,燈火通明,漂浮在海上。窗戶上細微的燈光映照在海面,顯得很美。船頭已經(jīng)完全淹沒在水下,桅桿依然屹立,船尾翹起,露出了巨大的螺旋槳。
四根煙囪仍冒出裊裊白煙,正如救生艇上的女人們呼出的白色呵氣。有人開始抽抽搭搭地哭泣,邊哭邊奮力劃槳。
一個一個的小舷窗發(fā)散出橙色的光輝,泰坦尼克號好像一位身戴無數(shù)寶石的貴婦,靜靜地橫躺在那里。傾斜的泰坦尼克號宛如巨大的宮殿緩緩下沉。
一個時代就這樣拉上了帷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