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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給誰添堵(3)

晚清帝國風云:禍起東南(下) 作者:關河五十州


陳啟邁一面上奏朝廷告御狀,一面把替曾國藩主持厘局的江西舉人彭壽頤給抓了起來。等曾國藩聞訊施救時,可憐的舉人已死在庸官的重刑之下。

彭壽頤曾舉辦團練,并代替棄城而逃的知縣抗擊太平軍,因此被曾國藩視為難得的人才,本來是要放在湘軍大營中予以重用的。如今他死于非命,令曾國藩“深為憤痛”。

曾國藩客居異鄉(xiāng),又有當年避走衡陽的前例,因此縱使江西官府拒發(fā)糧餉且多次找他別扭,他也“雅度無怒容”,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緒。但是這次,他再也控制不住了。

什么同鄉(xiāng)同年?現(xiàn)在甭說翻臉,我連殺你的心都有!

正好他得知了陳啟邁暗中從走私鴉片中獲利的事實,便上奏咸豐,彈劾陳啟邁:“我不喜歡背后說人壞話,但這個姓陳的做得太過分了!”

兩份狀紙先后送到,而陳啟邁那份等于白告——咸豐自己發(fā)不出糧餉,要靠前線將帥自籌,當然不會責怪湘軍設厘金一事。倒是曾國藩的彈劾有根有據,一下子就摘掉了陳啟邁頭上的烏紗帽。

有了點兒錢,曾國藩得以在江西建立火藥廠和造船廠,內湖水師也逐漸恢復了戰(zhàn)斗力。在此后的鄱陽湖戰(zhàn)役中,湘軍水師一舉擊敗太平軍水營,并燒毀太平軍船只一百多艘。

曾國藩開心了一下,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,因為塔齊布死了。

塔齊布負責進攻九江,然而他在九江鏖戰(zhàn)七個月之久,始終被阻于城外,心情變得越來越郁悶。有一天返回軍營后他突然昏倒,不省人事,而后不治身亡,時年四十歲不到。

曾國藩在陸師中依恃的一直是塔羅組合,那是他的左膀右臂。塔齊布這一去,便只剩下了羅澤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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