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拉著器械把手提起330磅重量等級(即模擬搬起石頭齊腰平)后,我會去休息,而且確信我的身體已經(jīng)預測到下一次我可能需要提起335磅的重量。 我在公共場所的妄想癥逐漸消失了,我恢復了冷靜。鍛煉的好處還不只這些,我還意外地獲得一項好處。每次我在肯尼迪機場的候車區(qū)門口被那些執(zhí)意要載我的豪華計程車司機騷擾時,我便會平靜地告訴他們:“離我……遠點”,他們就會落荒而逃了。但是,這也有一些嚴重的缺陷:在一些讀者見面會上,有些讀者實在難以接受一個長得像保鏢一樣的知識分子—知識分子們要么瘦骨嶙峋,要么肥胖臃腫(當他們穿著斜紋軟呢外套的時候尤為明顯),但他們實在不應該看起來像個屠夫。
再說一些可以讓達爾文主義者好好動動腦筋的事,這是一位風險分析師、我最喜歡的調(diào)侃對手(也是我的朋友)阿倫·布朗告訴我的:“健康”一詞本身可能就相當不準確,甚至含糊不清,而“反脆弱性”超越了一般的健康狀態(tài),這幫助我們澄清了概念的混淆。什么是“健康”?是身體狀況根據(jù)過去的特定環(huán)境進行調(diào)節(jié),還是進一步針對預期的高壓或更高強度的環(huán)境進行調(diào)節(jié)?許多人會選擇第一種適應能力,而忽略反脆弱性的概念。但如果他們以數(shù)學方式寫下自然選擇的標準模型,他們會看到過度反應效應,而不僅僅是維持“健康”狀態(tài)。
即使是研究了創(chuàng)傷后成長背后的反脆弱性反應,并展示了相關數(shù)據(jù)的心理學家,也未必能完全理解這一概念,因為他們在選擇用詞的時候,很容易會將其與“復原力”混為一談。
論暴亂、愛和其他意料之外壓力受益者的反脆弱性
一旦一個人能努力克服領域依賴性,那他就能看到,過度反應的現(xiàn)象無處不在。
那些了解生物領域細菌耐藥性的人,卻完全不理解塞內(nèi)加在《寬恕》一書中就處罰的反效應所寫下的格言。他寫道:“重復處罰雖然打擊了某些人的仇恨,卻激起了所有人的仇恨……就像樹木修剪后將再抽出無數(shù)新的枝條一樣?!笔聦嵣?,革命正是在壓迫中孕育的,殺害幾名示威者只會讓更多的人站起來反抗。一首愛爾蘭的革命歌曲就飽含了這層寓意:
你的堡壘筑得越高,我們就越有力量。
某些時候,人也會異化,被憤怒蒙蔽了雙眼,在愿意為事業(yè)犧牲生命(雖然他們并不一定視為犧牲)的一些人的英雄主義感染下而熱血沸騰,甚至渴望能有幸成為烈士。政治運動和叛亂具有高度的反脆弱性,愚蠢的行為就是試圖用暴力壓制它們,而不是想辦法操控它們、以退為進,或找到更精明的策略,就像赫拉克勒斯殺死九頭蛇怪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