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爾真的很夠朋友,他介紹了很多小項目給我,還常常用他的拖車幫我把裝載機運到施工現(xiàn)場。沒多久,我就覺得我需要一部自己的拖車,這樣我就可以自己拖運我的裝載機。我拜訪了一個叫哈里·索倫森(Harry Sorensen)的伙計,他自己也會操作重型建筑設備,曾在得克薩斯州開采石油。我問他:“你可以幫我造一部拖車嗎?”
“沒問題。你能先支付我3 500美元的訂金嗎?”我已經賺了些錢,所以就給了他訂金。
6個月后,我還在麻煩比爾用拖車拖運我的裝載機,其間我一直跑去問哈里拖車的進度如何,他總敷衍我說:“還沒弄好,幾個星期之后再來吧?!弊罱K我受不了了,說道:“哈里,請退回我的3 500美元。”他回答:“我沒有這筆錢了?!?/p>
“什么叫你沒有這筆錢了?”
“我這兒有臺別的設備,你大概用得到,就是這臺拖拉機,你可以把它賣了,也可以自己用?!焙髞砦抑?,那是一臺1958年的明尼阿波利斯–莫林(Minneapolis Moline)5星拖拉機。就連我都知道它根本不值3 500美元,但是我還能怎么辦呢?他已經花光了我的錢,我又得不到我的拖車,拿走這臺拖拉機是我挽回點兒損失的唯一方法。當比爾得知我現(xiàn)在有兩個設備需要借助他的拖車來拖運時,他笑了。
我開始用這部拖拉機干些活兒,沒多久它的傳送裝置就壞了,我把它拖到經銷商那里修理,修理費居然要3 500美元,這臺拖拉機最多賣1 500美元,在它身上花7 000美元簡直是瘋了。
我四處詢問,最后找到了奧托·文茨(Otto Wenz),他是個修理設備的天才。我告訴他,“我這臺拖拉機的傳送裝置壞了,而且我的預算有限?!彼芸炀托藓昧?,還不收我的錢。我問他有沒有什么需要我?guī)兔Φ牡胤?,他說,他的幾塊玉米田需要用圓盤耙耙一下。也就是用一種帶有凹刀的工具把作物殘茬兒切碎掩埋、深松,然后平整土地,目的是把地上的土塊弄松,將雜草切碎。我從來沒有種過地,但是出于對奧托免費修理拖拉機的感激,我還是去了他的農場,他的兒子韋恩也在那兒,我們把一個圓盤耙勾到他的迪爾6030拖拉機上。我在烈日下開著那輛大拖拉機,韋恩告訴我耕種的各個步驟,我很享受這一切。而且,我不必在洞里嘗試把土墻弄平。我突然感覺,“這比挖地下室有趣多了?!?/p>
我一下子對農活兒充滿了興趣。有一天,我在地里一直工作到最后,天色已暗,奧托的舊拖拉機是沒有駕駛室的,射燈的照明也很糟糕,我們一直在梯田上工作,當我弄好一片地之后,我心想:“只剩最后一片地了,還有時間,我干脆做完算了?!碑斘野伊?分鐘左右的時候,我看到一輛輕型貨車向我沖了過來,車頭燈在瘋狂地閃動。我停下了手上的工作,韋恩跳下車向我跑來。“快住手!你耙的這塊地我父親已經種了玉米了!我馬上把播種機搬過來,重新播種,他應該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