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鳥在歌唱。

奇怪，怎么會有小鳥在鳴叫呢？

他意外地感覺自己的雙腿濕漉漉的。他試著用手撐起身子，低頭看去，只見兩條腿還浸在湖里呢。奇怪，他的雙腿怎么會在水中呢？他試著動了動，噢，天哪，真疼啊，疼得讓人不敢呼吸，他只好停止了哭泣。雙腿還泡在水里呢，哭有什么用?。?/p>

疼痛。

記憶。

他轉(zhuǎn)過身來，陽光直射在水面上，是夕陽，哇，真刺眼，他只好扭過臉。

這么說一切都過去了？那可怕的墜機也過去了？

他還活著。

墜機結(jié)束了，可是我還活著！他在心中默念著。想到這兒，他閉上眼睛，低下頭，靜靜地待了幾分鐘，沒準兒更長。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，已經(jīng)是傍晚時分了。劇痛減輕了許多……只是渾身上下依然隱隱作痛，墜機的全過程他也回想起來了。

飛機沖入?yún)擦种?，然后又飛了出來，沖到湖面上。飛機墜毀了，沉入湖底，他不知道怎么胡亂撲騰竟從飛機里掙脫了出來。

經(jīng)過一陣痛苦的掙扎，他終于游上來了，爬出了水面，現(xiàn)在只要身體一動就疼得厲害。他的腿火燒火燎地疼。額頭仿佛有人拿錘子在上面拼命地敲打一般，一陣一陣地疼?？伤耐染谷贿€能動，他把腿從湖里拔了出來，手腳并用地爬呀爬呀，離開了濕軟的湖岸，爬到了一小片灌樹叢旁邊，然

后躺了下來。

只有這次，才是真正的休息，他得保存體力，不是嗎？

于是，布萊恩側(cè)身躺下，頭枕著胳膊，閉上眼睛，現(xiàn)在只能做到這么多了。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睡覺了。布萊恩把眼睛閉上后，很快就睡著了，一個夢都沒做，睡得又深又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