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必須再靠近點兒，到濃密的灌木叢里去近距離地射兔子，這樣才能命中?！彼贿呄耄贿吢刈哌M(jìn)一片多刺的灌木叢和茂盛的常青樹林里。這里的枝葉如此繁茂，以至于他只能看到10 英尺以內(nèi)的東西，而且只能彎著身體，邊走邊觀察地面上的情形。真是寸步難行。每根枝條都會掛到手中的弓，他不得不加倍小心，以免扯壞箭上的羽毛。

天哪，到處都是兔子。雪地上全是它們的足跡。此時布萊恩已經(jīng)深入到灌木叢中將近50 碼處，忽然樹枝折斷的聲音傳來，這聲音把他嚇得夠嗆，都感覺不到冷了。兔子和笨鳥移動時是不會折斷樹枝的。只有鹿會弄斷樹枝。熊也會。

幾乎就在同時，他看到前方的雪地里出現(xiàn)了不一樣的痕跡。這些腳印很大。布萊恩不禁毛骨悚然。那腳印太大了，只有熊這樣的大型動物才會留下這樣的腳印。

而他這輩子最不愿意碰見的事兒就是在茂密的樹叢中與熊狹路相逢，要是這只熊正好是那晚遭臭鼬襲擊而懷恨在心的熊的話，那簡直就是糟糕透頂了。

可是當(dāng)他俯下身去研究足跡時，發(fā)現(xiàn)那是偶蹄，像是鹿留下的印跡，只不過這家伙個頭兒更大。非常大。

是駝鹿！他立刻就反應(yīng)過來了。自從夏天受到駝鹿攻擊后，布萊恩也曾見過幾次駝鹿。有一回，他看見一頭公駝鹿，那家伙的鹿角大得輕易就能將布萊恩叉在中間。此外他碰到的其他駝鹿全都是母的，它們的個頭都大得出奇。自從在湖邊受到母駝鹿攻擊后，布萊恩就對它們敬而遠(yuǎn)之了。要知道，它們一旦發(fā)起脾氣來，就像失控的小卡車朝你沖過來一樣，唔！

不過，他想，那是以前。但是現(xiàn)在……

但是什么？難道駝鹿現(xiàn)在變小了？還是我更強(qiáng)大了？他搖搖頭，想要趕走心里那個自不量力的聲音，可這個念頭就是揮之不去：他出來就是打獵的，駝鹿身上全是肉，而且他現(xiàn)在有了更大的弓箭，原始人就是用像他手中這樣的武器獵捕駝鹿的。是的，現(xiàn)在的布萊恩已經(jīng)今非昔比了。

這時，那聲音再次傳來。樹枝折斷的聲。近了，也許只有30 碼，他彎下身，仔細(xì)觀察雪地上有何動靜，就好像是平常尋找兔子一樣。

在那兒。只見一條棕色的大長腿正在移動，接著他又看到了一條腿，駝鹿的腿就像小樹一樣粗壯，而且還是會突然移動的小樹。

他屏住呼吸，蹲下來觀察著。他看不到駝鹿的其他部位，只能看到它的腿。就在他仔細(xì)觀察的時候，駝鹿先是稍稍向左方移動，停頓了一下，又向左轉(zhuǎn)，開始慢慢地移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