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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(6)

陰影中的軍隊:黑水公司和他的平民勇士 作者:(美)埃里克·普林斯


希爾斯代爾是一所篤信宗教的院校,對待聯邦和州教育撥款的態(tài)度也是出了名的:不接受任何撥款。學院行政機構決心通過極度的獨立來保護其學術自由,不需要也不想受制于跟這些撥款掛鉤的官僚式監(jiān)督。我記得學院要給我提供全額的院校獎學金,但是我們沒有要?!傲艚o需要這筆錢的人吧?!备赣H說。

早在1986年,我就在影片《戰(zhàn)火云霄》中看到我最喜愛的演員之一克林特?伊斯特伍德。影片中,伊斯特伍德飾演的海軍陸戰(zhàn)隊槍炮軍士咕噥著說:“你可以搶劫我,你可以餓著我,你可以打我,還可以殺了我。就是別讓我感到無聊?!睍r至今日,我都喜歡這句臺詞——我可不是那種能長時間坐得住的人。長期以來我都懷著一個孩提時代的夢想,比如成為一名消防員,所以很快我就成為首個報名參加希爾斯代爾城市消防隊的學生。

要知道,多數在希爾斯代爾就讀的學生都家境殷實。自愿來消防隊或在消防隊上班的都是肉販子、油漆匠和屠宰場工人,他們一開始都視我為一個傲慢的大學生。但是我一大早就出現在消防隊,更換K12破拆鋸的鋸片,并留下來清洗水泵,直到很晚才離開。我拽著沉重的帆布水帶,扛著梯子。每次救援返回之后,其他志愿者都坐下來,打開一瓶酒享用,我則會去把水帶卷起來。漸漸地,我贏得了他們的尊重——每小時還賺7美元——之后我開始擴大活動范圍。
我在安納波利斯已經獲得潛水證,就和警察局一起開展?jié)撍刃袆?,幫助打撈溺亡遇難者的尸體以及他們沉入湖泊的車輛。我記得冬天使用鏈鋸在冰上切出一個洞,在穿上潛水服之前,還要往里面扔幾個盛滿熱水的橘子汁瓶子,防止在水下凍傷。

沉入黑暗的水中只能聽到我通過呼吸調節(jié)器喘氣的聲音時,或者緊緊抓住警報器聲大作的消防車時,我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專注或腎上腺素激發(fā)的沖動。我喜歡這種感覺。做什么事都要動作迅捷,我們要時刻準備著履行使命,這性命攸關。這比我上的任何課都重要。我參加考試的時候都帶著消防隊的無線電設備。只要警報一響,就能立刻出發(fā)。

與此同時,我的生活中出現了一個女孩:瓊。我在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的班克羅夫特宿舍樓里第一次見到她,是在一個學員房間墻上掛著的一幅照片里。她一頭金色長發(fā),眼睛是藍色的,整個房間仿佛都因她而熠熠生輝。我以為她肯定是吉米?基廷的女朋友——當時我都想到把吉米的女朋友撬過來。結果發(fā)現更糟糕:瓊?妮可?基廷(Joan Nicole Keating)是他的妹妹。“我不會讓任何學員接近她,”他警告說,然后他笑了笑,“他們無法應付心碎的感覺?!?/p>

我終于在1989年1月份遇到瓊,當時海軍學院的一位老友聯系我,他有新上任的喬治?H?W?布什總統(tǒng)舉辦的青年就職舞會的入場券。這是布什打算舉辦的八場就職舞會中的一場,地點在萬豪酒店。老友的女兒想與吉米同去——所以我立馬威脅吉米,如果他不同意帶上妹妹,我就不給他入場券。于是,我從密歇根飛過來見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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