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健
繆杰當初去兩極旅游的事情我是知道的,但沒有想過他會事后出一本書。我看了他的文字和照片,既熟悉又陌生,熟悉的是他的語言,陌生的是他言語背后的成長。
去世界各地看一看,有些感受,拍些照片,這似乎是一件平常的事,可將這些源自南極和北極的感受寫出來,坦誠地面對和反思自己,自然而不失真實地流露回憶,自覺而又不失理性地思考,于是,這些,就不太平常了。我很羨慕繆杰,能有這樣地機會和心境去如此漫長而遙遠的旅途,它似乎是一個人在人生旅途的短暫而珍貴的停留,看似遠足,其實是回歸,回歸到一個原本的真我,可惜,我們大部分人沒有這樣的停留。我和繆杰是大學(xué)同班同學(xué),一起學(xué)習(xí)和生活了五年,應(yīng)該是彼此了解的,至少在畢業(yè)前是彼此熟知的。如今,我們已畢業(yè)十多年,雖然中間沒有間斷聯(lián)絡(luò),可基本上看不見彼此的生活,更不可能如從前般朝夕相處。時間一定是讓我們或多或少地改變的,改變了多少,如何改變的,不得而知。在我看來,繆杰的改變是他的不變帶來的,不變的是他一貫的樂觀,來自本性的樂觀。世界是變的,包括人的觀念和意識,尤其是我們所處的時代,變幻莫測,史無前例,繆杰的樂觀像一把劍一樣,一路撥開雜草和劈開荊棘,以此能讓自己前行,如今,他只不過是已經(jīng)非常純熟地使用那把劍了,而劍,也被他磨得越來越鋒利了。
我和繆杰都是職業(yè)歌手,有相同的工作環(huán)境和背景,從他的文字里面似乎能找到自己的生活軌跡,他的描述和思考,帶給我許多似曾相識的感受。在這一層面上,我可能是眾多讀者中少數(shù)有情感優(yōu)顧的人,可這并不意味著別人會少于我的興致和共鳴。對于一個擁有眾多歌迷的人來講,光是生動地描繪兩極仙境般的風(fēng)光和一路戲劇般的曲折就足以吸引追隨多年的聽眾了,更何況還有自己諸多的獨特見解了。從這些文字當中可以看出,他的樂觀和這個世界相處得很好,這不代表他刻意地妥協(xié),而是樂觀后面的天性和理性讓世界呈現(xiàn)得更加清晰,所以無從談起某些故作姿態(tài)的惆悵和傷感。在閱讀這些文字時,我是欣慰的,我仿佛看到多年前的繆杰,同我一起上學(xué),唱歌的繆杰,那常常不自覺地展現(xiàn)自己的聰慧和能量,讓那些繁重的事情變得輕盈的繆杰,而多年以后要維持這種狀態(tài),我深知,要做多少的自我糾正和修整才能得以保存如初般的自我啊!
對于攝影,我所知甚少,但這些照片,我很喜歡看,我想,這對于讀者來講,足夠了。我知道,有些照片是頂著嚴寒,冒著風(fēng)險拍攝的,這樣的誠意,也是足夠的。我當然無意夸大一本圖文并茂的書會給人們帶來多少驚喜和意義,但一個受許多人喜愛的人所呈現(xiàn)的所見所想,無意是具有相當?shù)镊攘Φ模螞r這位作者是一個樂觀向上又不乏真知灼見的人。
繆杰曾經(jīng)很愛唱的一首歌里,有這樣的歌詞:我要從南走到北,我還要從白走到黑,我要人們都看到我,卻不知道我是誰。。。我想,當時的他沒有想到,多年以后他做到了,從南極到北極,從白晝到黑夜,人們都知道他是水木年華中的一個,卻沒見過他如畫般地呈現(xiàn)自己的沿途見聞,而這里,正是他所展開的一段非凡的迷人之旅。
李建
2016年5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