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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版發(fā)行和教育辦學,革命的兩個輪子開始轉(zhuǎn)動起來。
1903年從日本游歷歸來的徐錫麟,認識到革命要培養(yǎng)人才,培養(yǎng)人才要創(chuàng)辦學堂。先后在紹興三次辦學:
1903年,徐錫麟邀集紹興同志,籌建明道女校,這是對2000多年封建社會的直接挑戰(zhàn)。從來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,創(chuàng)辦女校顯然是開天辟地。當?shù)胤饨▌萘κ嘏f分子的刁難就難免了。徐錫麟不怕官府刁難,竭力為之奔波,終于得到浙江學務處的批準(見《徐錫麟》第21頁)。辦學不僅要有識見,要有勇氣,還得有經(jīng)費。在秋瑾的哥哥秋譽章等人的資助支持下,1903年下半年,明道女校終于創(chuàng)立,這是浙江第一所女子師范學堂。
1904年2月,徐錫麟在家鄉(xiāng)東浦創(chuàng)辦熱誠學堂。這是東浦的第一所新式學堂。徐錫麟為學堂題寫一副對聯(lián):
有熱心人可與共學
具誠意者得入斯堂
聯(lián)中上下句第二字就構成了學堂的名稱。熱誠學堂開始是提倡男女同校的,這一步比明道女校邁得更大,更是遭到頑固守舊分子的激烈反對,可問題的關鍵是,一些家長也出于封建傳統(tǒng)觀念,不肯送女兒來與男子同校同學,男女同校終未實現(xiàn)。熱誠學堂不僅學國文,還學天文;不僅教數(shù)學,還開英語課;不僅上體育,還進行軍事訓練。
1905年春夏之交,秋瑾來到東浦熱誠學堂會見徐錫麟,這是兩位民主革命志士的第一次見面。秋瑾一身瀟灑的男式裝扮,充滿了革命者的豪氣俠氣,讓徐錫麟欽佩不已。兩人那是相見恨晚。之后徐錫麟在給秋瑾的信中說:“有英雄之氣魄,神圣之道德,麟實欽佩之至,畢生所崇拜者也?!保ㄒ姟缎戾a麟集》第54頁)
徐錫麟致秋瑾的信
如果說前兩所學堂是以傳播思想文化為主,那么1905年籌辦的“大通武備學堂”,則是要培訓會黨骨干拿起槍桿子的軍事學校了。但這個麻煩更大,因為當時清政府明確規(guī)定,武備學堂不得私設。這年6月底,陶成章為此專程從上海趕到紹興,他建議將“大通武備學堂”更名為“大通師范學堂”,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。這,可謂明修棧道暗度陳倉。
籌辦這個學校,從房子到操場到教具到師資到招生,徐錫麟極度操勞,到開學前,他的腿腳腫得連皮鞋也幾乎脫不下來。這一年,徐錫麟奔波于浙江各地,交結他稱為“奇才力士”的會黨成員,也鼓動他們?nèi)雽W。他說:“涉歷四縣,得俊民數(shù)十,知中國可為也?!钡酱笸▽W堂就學的學生,校規(guī)規(guī)定都成為光復會會員。
在《辛亥革命辭典》(章開沅主編,武漢出版社2011年7月第1版)中,“大通學堂”一條清晰明了:全稱大通師范學堂,清末光復會革命黨人開辦的革命學校。1905年9月由徐錫麟創(chuàng)辦……目的是訓練浙江各地的會黨成員,使之成為革命骨干。次年徐錫麟離浙后,秋瑾任監(jiān)督,改名大通體育學堂,辦成聯(lián)絡浙江會黨和指揮浙江革命活動的中心。(見該書第13頁)
有了大通學堂,光復會本部就由上海移至紹興;由于首任會長蔡元培加入了同盟會,并離開上海去德國留學,徐錫麟就成了光復會在國內(nèi)的實際領導。
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成果,就是大通學堂培養(yǎng)了堅定的革命者陳伯平,他和在余姚辦學的革命者馬宗漢,后來成了徐錫麟的左膀右臂;他們兩個追隨徐錫麟進行革命起義,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在創(chuàng)辦軍事學校之后,徐錫麟為了學軍事,有了1906年的兩次日本之行。革命的步伐已經(jīng)緊鑼密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