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我就走開了?，F(xiàn)在，四十年過去了，我仍為此感到羞愧。為什么我當(dāng)初沒有上前去阻止他們折磨那只螃蟹呢？

我兒子就強(qiáng)多了。他五歲的時候，在加利福尼亞上幼兒園（曾有一陣子，我每年四分之一的時間在斯坦福大學(xué)教書）。一天，他看見一個七歲的男孩子拿著水管子沖一只籠子里的嚇壞的兔子，還高興得哈哈大笑。格魯布沖上去搶他的水管子，男孩不答應(yīng)，于是格魯布就和他打起來了，雖然他比人家小多了，但他盡了全力去贏。

老師因?yàn)樗蚣芎苌鷼?，還懲罰了他。當(dāng)然，我們并不能總是靠打架來解決問題，但她卻沒有懲罰那個殘忍的男孩，其實(shí)，他也應(yīng)該受到懲罰，你說呢？

我還要告訴你一個真實(shí)的故事，是關(guān)于一只名叫“老人”的黑猩猩的。它成年后被北美的一家動物園買走了，我們對它的經(jīng)歷一無所知，也許它曾在實(shí)驗(yàn)室或馬戲團(tuán)待過，它非常憎恨人類。后來，它被送到一個島上去和另外三只成年雌黑猩猩一起生活，它和它們相處得很好，其中的一只還生了個小黑猩猩，“老人”就是小黑猩猩的父親。

就在這個時候，一個名叫馬克·庫薩諾的人來負(fù)責(zé)照顧它們，所有人都告訴他它們是多么危險。確實(shí)，被捕獲的黑猩猩常常是很危險的，因?yàn)樗鼈冎械拇蠖鄶?shù)都可能被虐待過。所以，馬克沒有帶著黑猩猩的食物直接上島，相反，他劃了一只小船靠到岸邊，把食物扔到岸上。

馬克也同時注意觀察它們。他看到了“老人”對小孩子是多么輕巧、憐愛，他看到它們在吃飯的時候興奮得相互擁抱和接吻，他也開始意識到它們是多么好的動物。于是，他決定自己主動去和它們建立起更好的關(guān)系，他開始和它們交朋友。他把船劃得越來越近。而且終于有那么一天，“老人”從他手里接過了一個香蕉?！罢淠?，”他后來告訴我，“現(xiàn)在我能理解當(dāng)灰胡子大衛(wèi)從你手里接過香蕉時，你的那種感受了！”這是友誼的開始。不久，他終于敢棄船登岸了，“老人”允許馬克給它梳毛，他們有時還在一起玩，三只雌性的態(tài)度比較冷淡，但它們對馬克到島上來并不介意。

忽然有一天，馬克不小心滑倒了，小黑猩猩就在旁邊，被嚇了一跳。它恐懼得大叫了一聲，它的母親以為是馬克欺負(fù)它了，一下子沖過來，一只咬住他的脖子，他覺得血都凝固了。還沒等站起來，另外兩只雌黑猩猩也沖過來，一只咬住他的胳膊，另一只咬住他的腿，他覺得他的手都沒知覺了，他想完蛋了，這下可跑不了了。

這時，“老人”沖了過來，一把抓住它們，一只接一只地把它們從馬克身邊拉走，趕跑了。馬克拖著身子挪到船邊，“老人”緊挨著他，每當(dāng)它們要上來襲擊時就威脅它們。最后，馬克終于離開了小島，是“老人”救了他的命。

這個故事教給了我很多。如果黑猩猩能站出來幫助人，那我們?nèi)祟惍?dāng)然也能站出來，來幫助黑猩猩們和其他與我們共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動物。

這就是我在努力做的事，希望你也能幫助我。

（秦薇、盧偉 譯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