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城薩拉戈薩在國慶日里隆重紀念本地的保護神，卻忘了與國家、國王保持一致，真是“只真正忠于自己的城市和鄉(xiāng)村了”。

小城薩拉戈薩在國慶日里隆重紀念本地的保護神，卻忘了與國家、國王保持一致，真是“只真正忠于自己的城市和鄉(xiāng)村了”。

同樣是為了民間節(jié)日助興，當地政府邀請我們中國作家參觀了西班牙的傳統運動——斗牛。

斗牛場里座無虛席，若不是政府特殊照顧，為遠道而來的客人開了“后門”，我們也一票難求。當天出場的斗牛士中有一位在西班牙家喻戶曉的人物，到處都有他的海報、張貼畫出售。據說在這個家伙手下死了數百頭公牛，他把宰牛提升到了藝術的高度，并因殺技精湛而獲得了各種榮譽和獎品——近百只牛耳和牛尾。當他閃亮登場時，全場的歡呼聲震耳欲聾。他在場上比牛還“牛”，常常故作從容地背對著遍體鱗傷惱羞成怒的公牛，優(yōu)雅地向亢奮的觀眾致意。那天他再一次贏得了一只牛耳，并繞場一周接受粉絲們的歡呼。坐在我身邊的閻連科先生憤憤不平地說：“這叫啥事啊，屠夫也能成英雄！”

那天他再一次贏得了一只牛耳，并繞場一周接受粉絲們的歡呼。坐在我身邊的閻連科先生憤憤不平地說：“這叫啥事啊，屠夫也能成英雄！”

全場要斗六頭牛，我和閻連科、陳眾議先生中途退場，沒能堅持到底。我不是極端的動物保護主義者，只是有生理上的不良反應——胃部不適，不習慣目睹血腥的場面。

牛與人斗是不會有勝算的，斗牛士的失誤只是小概率事件。從現場的氣氛判斷，其實，不見得人人都盼著斗牛士取勝。假如斗牛士失手了，被公牛刺死在場上，人們也許會更加亢奮。

我們在吃晚餐時就斗牛問題展開了討論。據西班牙的朋友介紹說，目前在他們國內，民眾對斗牛這種傳統的娛樂項目也持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，人數差不多一半對一半。一方從保護動物的角度出發(fā)，認為應該立刻取締這種野蠻血腥的活動。另一方則認為，正因為有了這種活動，才使公牛存活了下來，有人愿意養(yǎng)它賺錢。若取消了這個獨具特色的斗牛表演，誰還會去養(yǎng)這類除了生性好斗而百無一用的動物？

西班牙人溫文爾雅，彬彬有禮，但一遇到公牛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。若將中國式的斗雞、斗蛐蛐推薦給他們，不知他們做何感想，可否以大換小，減少血腥味，提高趣味性？

西班牙人溫文爾雅，彬彬有禮，但一遇到公牛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。若將中國式的斗雞、斗蛐蛐推薦給他們，不知他們做何感想，可否以大換小，減少血腥味，提高趣味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