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一三”日寇進攻上海的消息傳到青島后,社會上下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反響:國民黨當局、資產階級上層人士被日本帝國主義“三個月滅亡中國”的叫囂嚇得不知所措,廣大人民群眾尤其是工人和青年學生則迫切要求抗日。由于歷史的原因,日本帝國主義在青島人民心里種下的仇恨太多太深。在1925年的青島慘案、1929年和1936年的鎮(zhèn)壓青島工人大罷工中,日本帝國主義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,使青島人民記憶猶新。面對日寇的武裝侵略,深受日本帝國主義長期摧殘剝削的青島人民,新仇舊仇一齊涌上心頭,發(fā)出了憤怒的呼聲,強烈要求政府武裝抗日。1937年8月31日,山東日僑全部從青島撤離。但是青島這一戰(zhàn)略要地,對日本來說勢在必爭是毫無疑問的,只是因為在淞滬戰(zhàn)場上,日軍兵力不足,抽不出手來對青島動武,才暫緩了侵占青島的作戰(zhàn)計劃。人們也看到青島當局雖作出了抗戰(zhàn)的承諾,但和廣大人民的希望相差太遠,同時,國民黨當局也作了拋棄青島、準備撤退的計劃。在這嚴峻的時刻,組織青島人民奮起抗日的重任,就責無旁貸地落到剛剛建立的中共青島特支肩上。
當時,中共中央發(fā)布了《抗日救國十大綱領》,號召“為動員一切力量爭取抗戰(zhàn)勝利而斗爭”,中共中央華北局發(fā)出了“脫下長衫參加游擊隊去”的號召。我們不負眾望,積極響應號召,認真分析了青島地區(qū)的形勢,確定了青島特支的任務:動員各界群眾,組織抗日游擊隊,準備在日軍占領青島后開展游擊戰(zhàn)爭。
因為我們多為外地學生,不便于在當地組織基層群眾,所以我們積極為一批與組織失掉聯系的老黨員恢復了組織關系?!拔靼彩伦儭焙螅鄭u地區(qū)的一些老黨員先后獲釋出獄,他們積極參加抗日救亡活動,積極通過各種方法聯系黨組織。訓練班結業(yè)后,我和幾位民先隊員一起到嶗山畢家村,住埠落小學。
嶗山,人稱海上名山第一,巍然屹立于黃海之濱。嶗山山區(qū),物產豐富,氣候宜人,村莊星羅棋布,民風淳樸剛毅,群眾政治基礎牢固。在那里,我們認識了畢家村的李西山(李昧復),了解到他原來是青島郵政局的一個小職員,1925年入黨,1929年被捕,在濟南蹲了8年監(jiān)獄,1937年釋放政治犯時出獄。我把了解到的情況報告了組織,給他恢復了黨的關系。后來通過他,又陸續(xù)恢復了嶗山北宅鄉(xiāng)藍家莊的王景瑞、王煥章兄弟倆,滄口樓山鄉(xiāng)十梅庵的李明海,大棗園的姜明吾,以及住在市區(qū)的高嵩等人的組織關系。這幾位都是老同志,王氏兄弟是土生土長的嶗山人,和人民有血肉聯系。
在和嶗山的老黨員接上關系之后,根據他們的建議,研究確定,集中力量到郊區(qū)去,以畢家村、藍家莊為中心,組織嶗山抗日游擊隊。這是在斗爭中吸收的經驗教訓:市委機關設在市內容易暴露,設在郊區(qū)容易轉移。中共青島特支決定到嶗山建立抗日游擊隊后,我曾12次到畢家村。陳振麓、王藝也帶領山大學生章茂桐、王儒林、王桂榮等到嶗山畢家村住下,和李西山、王景瑞、王煥章等一起,發(fā)動群眾參加抗日游擊隊。陳振麓到畢家村后,建立了畢家村黨支部,并任書記,王景瑞任組織委員,李西山任宣傳委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