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過大連的海,北戴河的海,連云港的海,舟山的海,三亞的海,香港的海,墾丁的海,花蓮的海,既有波瀾壯闊的,也有風平浪靜的,既有渾濁的出海口的海,也有清澈的不被擾亂的海,每一個地方的海都有一個地方的性格,每一個地方的海都有一個地方的顏色。這些地方的海,組合在一起,構(gòu)成了我對海的經(jīng)驗和想象。如果說湖和海除了構(gòu)成上的不同之外,還有什么差異的話,那么我會覺得湖造成的是一種封閉的開放,對一成不變的陸地和山川的調(diào)和,把靈氣注入了其中,就像是在博大敦厚的儒家中添加了空靈通透的道家;而海造成的則是一種大的過渡性,是水陸的分界線,也是陸地生存和海洋生存的區(qū)隔,既有陸地的背倚長山也有海洋的變幻。
有人特別喜歡河,有人特別喜歡海,尤其是女性,但是對于江河湖海,我卻沒有這樣的分別之心,我覺得每一種水的承載形式都是必要的,都有著自己的獨一無二和所表達出來的氣質(zhì),它們在大地上刻畫出各種各樣的生態(tài)和水土狀態(tài),水對土是一種補充,就像智對仁是一種調(diào)和。
我們?nèi)タ唇雍#袝r候很容易被細節(jié)和局部吸引,對水草、流水、海灘所著迷,卻很少被它們大的形式所感動,很多次我在飛機上往下眺望,每每會對下面蜿蜒的江河、明鏡的湖泊和無垠的海面有一種沉思,對它們在黑暗的大地上點綴出的明凈澄澈所驚奇贊嘆。平時我們見到的水,還沒有突破所掌握的常識,平淡無奇,而放在另一種結(jié)構(gòu)和空間里看,它就能熠熠生輝。
這是一個從小沒見過太多江河湖海和濕地瀑布的人,對水的形式的所有意淫和想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