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_寧子
結(jié)束了與他百分之百的戀情后,我一直想忘掉他憂傷的眼睛,還有那件白色的襯衣。
認(rèn)識徐可在三年前,我還在公司的原部上班,因為工作關(guān)系,我常常要認(rèn)識一些陌生的人并記住他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。
徐可卻不是,那次一同吃飯他是陪陳去的,陳是公司里很熟的一個客戶。
徐可就坐在我旁邊,面前的桌面上沒有煙酒,他要了純凈水倒入杯中慢慢地啜。我注意到另一側(cè)的人起身時不小心把煙灰彈落在他衣袖上,他用手指彈掉它們,很輕地皺了下眉。
衣袖潔白如雪,我可以嗅到淡淡的皂香。
我小時候喜歡穿干凈的白上衣的男孩。
長大后我喜歡這樣的男人。
我多看了幾眼徐可,很英俊,很合時宜的沉默。
那頓飯吃到很晚,陳讓徐可送我回家,他開一輛很普通的白色桑塔納。
車?yán)锖芨蓛簟T谟陌抵形液芸蜌獾貙λf該向哪個方向拐彎,下車后很客氣地謝過他。
那晚我一直嗅到那種淡淡的皂香,甚至睡夢中。
早上走出門,巷口停著那輛白色的車,我在搖下的車窗內(nèi)看到徐可微笑的臉。
再把你帶回去才叫善始善終,徐可側(cè)身打開車門。
我已經(jīng)懂得該為哪一種男人心動。
我們挨得很近,很明媚的陽光透過車窗,可以清楚地看到彼此的面容。
他說一些很隨意的話,原來很健談。
我知道他和陳是從前的摯友,幾年前他去了深圳,不久前剛回來,經(jīng)營一家出口竹編產(chǎn)品的小公司。
我沒有更多地問。
有事可以打我電話的。比如,你沒有辦法回家。徐可遞了張紙片給我,上面是手寫的電話號碼。
我把紙片在手中一圈圈轉(zhuǎn),卻一直沒有打過那個電話。我好像再也沒有什么原因回不了家或去不了公司,雖然每一個早上我都悄悄地盼望有一輛白色的車停在巷口,可是一直沒有。
秋天就那么過去了。
陳再去公司,我終于忍不住問了徐可。
陳先看我,那種目光不同往日,我很輕易覺察到了。好像,陳說,這段時間他外出了。
是這樣,我說我是想用用他的車,那算了吧。我們轉(zhuǎn)開話題。我后來不清楚在和陳談些什么,但我很清楚我在想念一個穿白襯衣的男人叫徐可。
下班后人走散了,待了好久才走出去,公司門旁一輛白色的車靜靜地泊著。
這種顏色和款式的車在這個城市中比比皆是,然而我知道是徐可。
他走下來,穿件白的“Puma”休閑冬裝,站在車旁淺淺地笑。我也笑,笑著走過去,一直走到他面前,我低下頭去,沒有什么預(yù)感但我哭了。
陳說你要用我的車。
我搖搖頭。
徐可用手把我的臉托起來,你哭了,為什么?
他的手很涼。
我說不出話,眼淚更加肆無忌憚,一串串滾下來。自此糾纏不清。
徐可竟是單身男人。以為自此卷入的情感是非不分,卻完全不是那個樣子,他甚至再沒有別的女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