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些亟待揮發(fā)的酒意,于是我又爬到了三層。三層有一張床,我甚至在上面躺了一下,歌聲飄上來,各種鬼哭狼嚎。抬頭看著天花板,一切都被粉刷過。各種無法解釋,漆黑一片,心情一下變得很復雜。重新下到二層把窗戶打開,一股濕氣吹來,流了幾滴眼淚。日月星辰,我想爺爺了。生命中總有難過的時候,有些會反復播映,如果我錯過我就得救了。但是總會突然到來。
可是也不錯,哭比做愛要爽,在很多時候……
從二層再下來的時候有人要散了,各種認識不認識的依依惜別再喝一杯,表演戲劇性的相見恨晚,可誰和誰都無關。和我們一起喝的還有一些巨大的蚊子。后來一點多,最終和相毅還有幾個人打算坐馬條的車回去算了。
會堂外面有條小鐵軌。月明星稀,他們去找車鑰匙的時候我只想蹲下來,可蹲下來還不夠,于是坐地上算了;坐著也還不夠,就躺下翹著二郎腿。有人以為我喝多了,事實并非如此,抬頭就能看見夜空。無論看到什么,我都覺得為什么它們這么美好?沒有人不喜歡仰望夜空,可眼前能做的都是肉體上需要的。
終于,還是有人給我拉起來強行塞進出租車,我跑出來又想躺下,覺得舒服。還有鬼哭狼嚎從會館里面飄出來,對比這無邊的夜空,我真不知道所有人還要用青春干什么。都已經不年輕了,等待繼續(xù)變老,而老掉的已經無法重新年輕。
重新被塞進出租車之后一路往城里開,我把頭擺在車窗外面,街上已經沒什么良家婦女了。只是看著窗外倒退的夜景,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,北京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,變幻不定,只是這并不影響我如此愛它以及必須如此。路過三貴,有人要下去吃夜宵,我要回家他們不讓,非說我喝多了要我跟三貴睡會兒。我說沒,他們說有。沒,有,沒,有……這!完全就是綁架,氣得我啊,跺了好幾下腳!最終還是被放行。
多虧有個朋友非要送我回家,可能是身邊有醉鬼的感覺很好吧,讓一切變得不怎么可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