網(wǎng)上在熱炒王祖賢出家的事情。
她年輕時太過耀眼的美,《游園驚夢》中翩若驚鴻,到中年,衰敗到讓我看了想落淚。太美的東西總是容易破碎,何況沒有美滿的愛情,愛情雖然總帶有鴉片的性質(zhì),有總比沒有好。她出家的新聞我看了倒不驚奇,女人太美了上帝也會嫉妒吧。
而慈悲,也并非多懂得吧。忽然就兩兩遇見了,一個人與另一個人,沒有準(zhǔn)備,剎那之間,仿佛天地洞開,也許真與懂得無關(guān),關(guān)乎的倒是慈悲。而五月,薔薇花開得和赴死一樣,彼此都覺得找了對方多少年,再也分不開,只想和他共老——其實共老是最難的,因為要度過人生中最不堪的歲月,老了,風(fēng)燭殘年,除了相互溫暖,還能有什么?瓊瑤接受記者采訪,記者問,你和平先生還說愛嗎?瓊瑤就笑了:我們倆就是相互提醒著吃藥。聽得人心里不由得發(fā)酸,老了可不就是這樣了吧,萬端抒情輾轉(zhuǎn)全過去了,人生刪繁就簡,就想和這個人一起唱唱戲喝喝茶打打麻將,落到實處的東西,一招一式全有了去路與來路,低低清吟,回憶年輕時的朗潤,繞著他的頸子哭呀哭,委屈得什么似的,到底,慈悲是底色,他原本是善良,只為這個才愛上的。于是,很端然。
歡喜的沁涼總讓人如蓮花綻放,我走在下班路上,懷里抱著百合,這百合,是遙遙千里寄來的干凈花朵;我又買了新出鍋的包子,大,熱,散發(fā)著濃郁的香,而生活,充滿著慈悲和喜愛,情不自禁地,我拂著額前散發(fā),一綹綹的,居然有了白發(fā),我笑了,沒有嫌——我還嫌老得不夠快。
春槐一夜堆如雪,這七月,我也想一夜如雪,白了頭,這一生,就是這樣了!